“那蝙蝠俠後來有出現嗎?”
有代号反派搞事,通常蝙蝠俠會緊随其後,像是有報警器似的。
“……有。”布魯斯撇撇嘴,似乎有什麼意見。
“GCPD很快到達現場,把殺手蛾帶走了。”布魯斯這樣說着,認真對你強調,“還是警察更值得信任。”
“穿緊身衣的都是怪胎。”
你聞言擡頭,詫異地看着布魯斯,“怎麼,他們惹到你了?”
好一個地圖炮。
小心點哦,要是超人聽到了找上門,你自己扛。
你才不聽他的,米利堅警察靠得住,豬都會上樹。
遲到的正義半毛不值。
安全保障還得靠自己。
“沒有,”布魯斯懶洋洋往椅背上靠,擡手,“但是想想吧,蒙頭遮面的,能是什麼好人。”
“特别是那個蝙蝠怪,黑漆漆,陰森森,簡直像個吸血鬼。”
他慢條斯理地撚起一顆藍莓,語氣嘲諷。
哇,好毒的嘴,舔一下别把自己給毒死咯。
“是挺惡心的。”你附和地點點頭。
“……是吧。”他動作微頓,嘴角的微笑凝固一瞬,語氣幹巴巴的。
“我是說蝙蝠。”
“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小動物,肉唧唧毛乎乎,長着一頭豬臉,嘔……”
你想着想着,被惡心到了,連忙灌了一大口果汁。
你沒有注意到,阿福笑容微妙地看了眼布魯斯,心想:不愧是父女,一脈相承,都很讨厭蝙蝠。
“是啊,喜歡把自己打扮成蝙蝠到處招搖,毫無審美,純屬怪咖。”布魯斯抱起手臂,一臉贊同。
你想想蝙蝠俠那一身黑色的盔甲和披風,神秘、強大;遮掩不住的寬廣肩膀、極具爆發力的厚實肌肉,看着就很有安全感,搖頭表示不贊同他的看法,“明明很帥,酷酷的。”
蝙蝠和蝙蝠俠是兩種生物,不能混為一談。
布魯斯真是沒品。
布魯斯微睜大了雙眼,藍晃晃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寶貝,你的審美還好嗎?也許我該給你找報個美學課程。”
你眉頭一皺,難以置信地和他對視,互相都覺得對方沒有品味。
視線焦灼中,餐桌仿佛化身辯論席,布魯斯率先發起攻擊——
“蝙蝠怪暴力狂一個,哪裡帥了。”布魯斯犀利地指出,“他每次都把人揍得半死,肯定有躁狂症。”
“都是罪犯,是那些人活該,誰讓他們幹壞事來着。”你翻了個白眼,提出異議。
布魯斯手指一下下敲打胳膊,雙眼微眯,“他可沒有執法權,同樣是在犯罪,沒什麼不同。”
“還有,我要糾正你一點,在法院判決之前,不能用‘罪犯’這個詞,而是應該稱呼‘犯罪嫌疑人’。”
“嚴謹,寶貝。”他嘴角微挑,一副抓住漏洞的樣子。
“法院啊,”你轉着銀色餐刀,水晶燈下,未開刃的道具反射銀亮的寒光,“那麼過去二十年間,哥譚有多少犯、罪、嫌、疑、人,被提起公訴,又真正判刑、服刑了呢?靠“精神疾病”診斷書逃脫罪行的,又有多少呢?”
關進瘋人院算什麼懲罰?
阿卡姆,瘋子們的遊樂場。
這些罪犯本就比真正的瘋子更瘋。
你托着下巴,歪頭看他。
重申一遍,你不相信米利堅立法國會、執法部門和司法機關,任何。
因為他們都由人來行使權力。
布魯斯:“……”
布魯斯啞口無言。
因為答案太蒼白。
上百起證據确鑿的謀殺案,最後得到判決的,僅有十數例。
此外還有大量證據鍊不足的疑案,但是知情人都明白,其中有黑/幫和市政府高層的“功勞”。
甚至……那起韋恩夫婦被害的案子,也疑點重重。他曾無數次懷疑事實真相并非單純的搶劫犯沖動殺人,可面對天衣無縫的證據鍊,他隻能不甘心地接受現實。
布魯斯張了張口,猶豫了片刻,歎息着說,“哥譚曾有一位正義的、前途無量的年輕檢察官,他本可以開辟一條光明之路,可惜……”
尾音飄在空中,像在哀悼一位死去已久的幽靈。
“……”你沒有對此發表意見。
你知道那位,哈維·丹特,“阿波羅”,光輝耀眼的“光明騎士”,從哥譚的黑暗中冉冉升起、又急速墜落的太陽。
也是布魯斯·韋恩曾經的好友。
他因此消沉很長一段時間。
有一句話你沒有說出來:在資本主義社會框架下,相較于整個聯邦,哥譚制度是完善、甚至先進的,它有死刑,也曾執行過。
是米利堅的上位者心懷鬼胎,制定的法律太“寬宏”。
算了,不戳他痛處了。
你轉換了方向,“我想那些在夜裡遇襲,被蝙蝠俠救下的人一定不會認同你的看法。”
“他們會視他為英雄。”
“哈,英雄?”布魯斯挑眉,鼻腔噴出一聲不屑的冷哼,“見不得光,緊身衣變态一個,算什麼英雄?”
你想起了上個世紀曾經家喻戶曉的一首歌,借此反問,“非要站在光裡,才算英雄嗎?”①
不等他發表感想,你搶先自己回答,“我認為隻要有無辜之人因他獲得幫助就算英雄。”
“不管什麼方式,什麼目的。”
“華國有句古話,論迹不論心。”
“……”布魯斯摸摸鼻子,沒有說話。
倒是阿福身闆挺直,一臉贊同,“我認為薇薇安小姐說的很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