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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破繭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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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亞,醒醒,别睡了,現在睡太多晚上會睡不着的。”弗雷德蹲在床邊戳了戳阿瑞亞的手臂。

阿瑞亞睡眼惺忪地坐起來問:“弗雷德,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去霍格莫德了嗎?”

“瑞亞,你是不是睡糊塗了?我昨天不是說今天要把活點地圖拿給哈利嗎,所以我才沒去霍格莫德。”弗雷德坐上阿瑞亞的床說。

阿瑞亞腦袋卡殼幾秒:“……對哦。”呆呆的樣子把弗雷德逗笑了。

她在揉臉讓自己清醒點時突然想起剛剛的“夢”,不肯定地問:“弗雷德,喬治呢?”

“你一醒來就找喬治,我好難過,我那麼大個人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見嗎?”弗雷德捂住胸口假裝心痛說。

“我沒想找喬治,隻是剛才好像看到你們在一起,”阿瑞亞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喬治的身影,“也許是我在做夢。”

“喬治在門外等着,他有話想跟你說,你要不要讓他進來?”弗雷德看着阿瑞亞問。

“有求必應屋不是我一個人的,他進來又不需要得到我的允許,問我做什麼?”阿瑞亞有點賭氣地說。

“這不是他做錯事了嗎,那我叫他進來。”弗雷德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阿瑞亞從被窩裡出來坐在床沿,确定自己在喬治面前的哭訴隻是一場夢後松了一口氣。然而,當喬治跟在弗雷德身後走進來時,她還是緊張地攥緊床單。

喬治蹲在阿瑞亞身前,愧疚地看着她說:“瑞亞,我很抱歉。”

“你有什麼可抱歉的。”阿瑞亞聽到喬治的話頓時感到有點委屈。

“之前因為一些事情,我故意躲着你。”喬治露出和艾利克斯做錯事時一樣的表情,“真的很抱歉,我保證不會再這樣了。”

“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麼嗎?”阿瑞亞吸了一下鼻子。

“不,錯全在我……你沒有做錯任何事。”喬治的雙手輕輕覆上阿瑞亞的膝蓋,“你能原諒我嗎?”

“我原諒你,喬治。”阿瑞亞溫柔地看着喬治。

“今天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吧,我先回赫奇帕奇了。”她伸手扶起喬治,自己也跟着站了起來。

她的目光在兩人臉上停留了片刻,随後張開手臂逐一擁抱他們,力度像是要把溫暖刻進記憶。“謝謝你們,”她輕聲說,“……我走了。”

“再見,瑞亞。”弗雷德和喬治柔聲說。

十二月十九日那天,塞德裡克一大早就在休息室等阿瑞亞,但她一直沒有出現,他隻好拜托一位假期留校的女同學去她宿舍看看。女生回來後告訴他,她敲了阿瑞亞宿舍的門,但沒人回應。塞德裡克來到禮堂,遇到也在找阿瑞亞的韋斯萊雙胞胎,三人決定分頭行動。

城堡外的雪剛停不久,塞德裡克來到阿瑞亞常待的樹下,夏天綠葉成蔭的樹現在隻剩光秃秃的樹幹。他在這裡發現有人來過的痕迹。塞德裡克順着一串串模糊的腳印前進,路過溫室後發現它們一直延伸向禁林的方向。他突然感到強烈的不安,不禁沿着腳印加快前行的步伐。不一會兒,塞德裡克發現阿瑞亞的身影,她正準備踏入禁林。“阿祖爾!停下!别再往前走了!”

阿瑞亞聽見呼喊聲,震驚地轉身看向焦急跑過來的塞德裡克。

“阿瑞亞,你在想什麼!你不會想進禁林吧!” 塞德裡克攥住阿瑞亞的手腕說。

“你……剛剛叫我什麼?”阿瑞亞聲音發顫,另一隻手手指扣住塞德裡克的手腕。

“阿瑞亞……”

“不是這個。”

塞德裡克的雙唇緊緊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最後像是放棄抵抗開口說:

“阿祖爾,是我…瓦伊特……”

阿瑞亞的手不自覺地劇烈顫抖,眼眶迅速蓄積淚水:“不…你不可能是瓦伊特,瓦伊特已經死了!我親眼看到的!!”阿瑞亞的情緒激動起來。

“阿祖爾…”塞德裡克伸出另一隻手想要觸碰阿瑞亞的臉但被她微微偏頭躲開。

“是我爸媽告訴你我和哥哥之間發生的事嗎?可是為什麼?”阿瑞亞想不通,她覺得現在發生的事很荒謬。

“阿祖爾……”

“不要這麼叫我!你不是我的哥哥!我的哥哥已經死了!你聽到沒有!!”阿瑞亞生氣地甩開塞德裡克的手。

“我的瓦伊特早在九年前我生日那天就被我害死了!!!”阿瑞亞沖着塞德裡克撕心裂肺地喊。

“你沒有害死我,阿祖爾,那不是你的錯。”塞德裡克想要拉出正往後退的阿瑞亞。

“你閉嘴!你什麼都不知道!是因為我想要推那個人下樓才會害得我哥哥跟我一起摔下去的!”阿瑞亞眼眶發紅,死死盯着塞德裡克。

“阿祖爾,我知道。我一上天台看到的就是你向那個男生沖過去,但他躲開了。”趁着阿瑞亞聽到這句話愣住時,塞德裡克将她緊緊抱住以免她進到禁林。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男的?我沒告訴…任何人。”阿瑞亞生硬地說。

“阿祖爾,我真的是你的瓦伊特。”塞德裡克輕拍阿瑞亞的背,像是回到從前。“對不起,我那時候太晚知道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了,我很後悔。”

阿瑞亞茫然地擡頭看向塞德裡克輕喚:“瓦伊特?”

“是我。”塞德裡克撫摸她的頭說。

“怎麼可能呢,你明明是塞德裡克·迪戈裡。”她看着他。

塞德裡克苦笑說:“是啊,我也不明白。”

“如果你是瓦伊特的話,另一個塞德現在在哪?還是說一直都沒有另一個塞德,可你為什麼一開始不認我呢?”阿瑞亞逐漸平靜下來,似乎已經接受面前這個塞德裡克是她真正的哥哥。

“阿祖爾,塞德裡克·迪戈裡才是一直都存在的那個人,而我不是。我就像是一個入侵者,但又像是他身上一直存在的一部分,我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作為塞德裡克·肖的存在是否真實。”他留戀地看着滿臉疑惑的妹妹。

“那塞德你什麼時候開始有瓦伊特的記憶的?”阿瑞亞組織語言說。

“去年,你生日的前一個星期。”塞德裡克回憶說。

“所以,那時候我覺得你像瓦伊特并不是我的錯覺,珍珠也是你準備的?”阿瑞亞問。

“是,我答應過給你買珍珠的,迪戈裡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塞德裡克說。

“你真的是瓦伊特…隻有瓦伊特知道這件事…可是,你有回憶後為什麼不告訴我,不告訴爸爸媽媽呢,他們會很高興的。另外你說塞德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是代表他知道你的存在,你們能溝通嗎?”阿瑞亞抱住塞德裡克問。

塞德裡克緊緊抱住阿瑞亞:“阿祖爾,生日快樂!”

“什麼?”阿瑞亞不理解為什麼塞德裡克答非所問。

“這是我和迪戈裡一起送給你的十六歲禮物,等明年你生日時他會為你打開它。”塞德裡克從長袍口袋掏出一個盒子放到阿瑞亞手中,“迪戈裡是我,我也是迪戈裡,我們都是你的哥哥。”

“阿祖爾,我從未後悔那時的選擇,我很慶幸魔法保住了我心愛的妹妹,我也很高興我的妹妹學會反抗,但下次千萬不要用同歸于盡的方法了,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不要愧疚,不要再想着早早來見我,在你因為衰老不得不離世前我是不會見你的。好好地過你每個生日,我會在那天以你感受不到的方式陪着你、為你慶祝。”塞德裡克親吻阿瑞亞的額頭,像是以往那麼多年睡前給她晚安吻一樣。

阿瑞亞聽到塞德裡克輕聲說:“我親愛的阿祖爾,我的妹妹,我愛你,再見……”

突然阿瑞亞感覺像是永遠失去什麼一樣抓住塞德裡克胸前的袍子呼喚:“瓦伊特……”

“瑞亞…他走了…”塞德裡克憐惜地看着阿瑞亞。

“塞德……”阿瑞亞輕聲呼喚。

“是我。我和他都是你的哥哥,我有他一部分關于你的記憶。”塞德裡克摸摸她的頭。

“塞德,你不害怕嗎?突然多了一個人的記憶。”阿瑞亞問。

“不會,我有跟你說過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覺得你應該是我的妹妹,那時我還覺得這個想法莫名其妙,後面多了他的回憶後我才感覺自己變得完整。也許你真的是我的妹妹,隻不過我們在不同環境長大,直到魔法使我們相遇。”塞德裡克微笑說。

“對不起,塞德……”阿瑞亞鼻子開始發酸。“我之前把你當成瓦伊特的替身,之後又因為覺得對不起他故意疏遠你。”

“看來我的感覺沒錯,傻妹妹,我們都是你的哥哥,沒關系的。”塞德裡克用手帕擦掉阿瑞亞的眼淚。

“不過我想問你,你獨自一人來禁林這邊想幹什麼?說實話。”塞德裡克嚴肅地看着阿瑞亞。

“我想去找八眼蜘蛛,讓它吃掉我,這樣别人會認為這是意外,不會那麼難過。”阿瑞亞吸了吸鼻子。

“你腦子裡在想些什麼?這怎麼可能會是意外。”塞德裡克無語地看着阿瑞亞。

“我寫了封遺書,假裝自己最近被一本書洗腦,要被八眼蜘蛛吃了後才能得到永生,但是書在我的手镯裡,大家看不到。”

塞德裡克被氣笑:“你可真行!一派胡言。”

阿瑞亞理虧地低下頭。

“走吧,我們趕緊回去,韋斯萊家的孿生兄弟也在找你,他們都很關心你,如果你再有這些想法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塞德裡克無奈地說。

“我知道了。”阿瑞亞乖巧地點頭。

當阿瑞亞從塞德裡克的懷裡出來,就看到他身後站着弗雷德和喬治。她的腦袋突然宕機,好像有什麼不對,他們不會一直都在吧。

好在弗雷德和喬治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走過來拍了一下阿瑞亞的肩膀說:“好啊,瑞亞,你打算瞞着我們偷偷去禁林探險嗎?”

“啊?我沒有。”阿瑞亞搖頭。

“那就行,你去禁林時一定要叫上我們,探險怎麼少得了我們呢。”弗雷德和喬治極有默契地同時動作,一左一右勾住阿瑞亞的肩膀,把她夾在中間。

“咳咳,韋斯萊,鄧布利多說過不能去禁林的。瑞亞更加不能去,她自己就是級長,不能明知故犯。”塞德裡克正努力履行級長的職責。

“迪戈裡,你們級長就是這麼無聊,這樣會失去很多樂趣的。”弗雷德同情地看着塞德裡克。

阿瑞亞撲哧一笑:“塞德說的沒錯,要是我抓到你們去禁林,可是會大義滅親的。”

“啊啊啊,瑞亞,你也被傳染了,太可怕了,快變回以前的瑞亞。”喬治輕輕搖晃她的肩膀。

“我以前也不會未經允許去禁林。”阿瑞亞說。

“我們不聽!”韋斯萊雙胞胎推着阿瑞亞往前跑。

“時光倒流!”他們邊推邊說。

塞德裡克跟在後面看着打鬧的三人露出欣慰的笑輕聲說:“放心吧,瑞亞現在有非常要好的朋友,我也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他的話飄在風裡,仿佛能穿透生與死的界限。

阿瑞亞回到城堡吃完遲到的早餐,便收到一封麥格教授召她去辦公室的來信。她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事,确定沒有後,放心地趕了過去。

麥格教授正站在辦公桌前,見阿瑞亞進門後走到她面前問:“阿瑞亞,你聽過幻影移形嗎?”

阿瑞亞點點頭:‘我聽過,教授,它能讓人瞬間消失,并在别處重新出現。”

“很好,接下來我會用幻影移形帶你回家,抓住我的手臂不要松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很快就能到目的地。”麥格教授擡起手臂。

阿瑞亞雖然不明白麥格教授為什麼突然要帶她回家,但還是聽話照做。一陣令人窒息的扭曲感瞬間吞噬她,等這可怕的感覺消退時,她終于雙腳站穩,重新感受到堅實的地面。

“我一個小時後會接你回霍格沃茨。”話音未落,麥格教授已經“啪”的一聲幻影移形消失了。

阿瑞亞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伊麗莎白緊緊抱住:“我們的瑞亞,你怎麼那麼傻?”

阿瑞亞擡頭看到伊麗莎白眼角帶着淚光擔心地問:“媽媽,怎麼了?你别哭。”

“瑞亞,你是個好孩子,一直那麼真誠善良,你值得我們的愛。況且這些都不是你的錯啊,塞德的事也好,羅伯特的事也好,全部都不是你的錯,為什麼你要攬在自己身上呢。如果不是你的魔法,那我們面臨的将不僅是失去一個孩子,而是一下子痛失兩個啊。你不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麼慶幸你的魔法救了你,如果不是你,我的女兒,媽媽可能也活不下去了啊。”伊麗莎白在那哭泣。

“瑞亞,一個人不可能永遠擁有光明的想法,有時候有點陰暗的想法也是正常的,但隻要你不是将它作為主要想法,那些短暫的想法都不能抹滅你的本心。就算是我們這些成年人,我都得承認我們有過很多不好的想法,很多說出來會傷害别人的念頭。在塞德這件事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沒有覺得他的付出理所應當,沒有自暴自棄,而是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這是好多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不需要為有過那些想法愧疚。”肖雲海扶住妻女的肩。

“你們都知道了嗎?我怨恨塞德為我犧牲,覺得你們隻是因為自己失職感到愧疚才對我好?”阿瑞亞小心翼翼地問,肖雲海和伊麗莎白點點頭。

“你現在還有這些想法嗎?”伊麗莎白問。

“沒有,它們就出現過一、兩次,但我覺得太可怕了,我愛瓦伊特,也愛你們,怎麼會産生這樣的念頭。”阿瑞亞迷茫地說。

“瑞亞,隻是偶爾這麼想沒關系的。”肖雲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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