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開起來啦?那不挺好的嗎?”阿瑞亞為他們高興的同時又有點不解。
“媽媽覺得我們弄這些不務正業。”弗雷德翻了個白眼,“她希望我們進魔法部,但我們的O.W.L.成績連掃帚間都考不進。艾爾你考得怎麼樣?”
“都過了。”
弗雷德一把勾住她的肩膀:“不愧是我們的優等生!”
“我都能想象媽媽知道這件事時的樣子。”喬治捏着嗓子模仿莫麗:“看看人家瑞亞,又乖,成績又好,還是級長。你們就不能跟她好好學學嗎!”
兩個女孩都被逗笑了,阿瑞亞笑完正經地說:“我想看看你們最近研究的新産品。”
他們來到羅恩的房間,現在裡面放了四張床。弗雷德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就是這些,晚點再跟你解釋。”
阿瑞亞把各一份新産品裝進手镯,跟金妮回房間躺了一會便下樓去廚房幫忙。
“瑞亞,你好些了嗎?”莫麗看阿瑞亞進來,關心地問。
“我好多了,莫麗阿姨,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地方嗎?”阿瑞亞問。
“其實沒什麼要幹的了,現在就等我把食物準備好。你在外面坐着休息就行。”莫麗慈愛地看着她。
“那我在這等飯做好,待會兒幫忙端菜吧。”阿瑞亞說着,坐在一旁等待。
“瑞亞,你真乖,弗雷德和喬治為什麼不能跟你好好學學。”莫麗沒有拒絕,轉身用魔杖點了點水池裡的一堆土豆,土豆就開始自動去皮,可是沒想到她用的勁兒大了一點,土豆自動脫皮的速度太快,一個個都蹿到牆上和天花闆上去了。
“哎呀,天哪。”她惱火地說。
阿瑞亞剛想起身幫忙,就見莫麗用魔杖對着一個側立的簸箕點了一下。簸箕立刻跳了起來,在地闆上滑來滑去,把土豆一個個撮了起來。
“這兩個家夥!”她惡狠狠地說,一邊從碗櫃裡抽出許多大鍋小鍋,“真不知道他們會變成什麼樣兒。沒有一點雄心壯志,整天就知道變着法兒闖禍……”
莫麗把一口黃銅大炖鍋砰地扔在廚房的桌上,将魔杖伸進去呼呼地轉着圈兒。随着她的攪拌,一股奶油醬從魔杖頭上噴了出來。
“他們不是不聰明,”她把炖鍋放在爐子上,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把火點着,繼續氣呼呼地說,“可那些聰明用的不是地方,除非他們很快振作起來,改邪歸正,不然會倒大黴的。從霍格沃茨飛來給他們告狀的貓頭鷹,比其他所有人的加起來都多。如果他們照這個樣子下去,最後準會被送進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
莫麗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放刀具的抽屜,抽屜猛地彈開了。隻見抽屜裡蹿出好幾把刀子,在廚房裡飛過,開始嚓嚓地切起土豆來。那隻簸箕剛才已經把土豆倒進了水池。
“我真不明白我們什麼地方教育得不對。”莫麗說着,放下魔杖又拽出幾口炖鍋,“好多年來一直是這樣,出了一個亂子又一個亂子,根本聽不進——哦,又不對!”
她從桌上拿起她的魔杖,結果魔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橡皮老鼠。
“又是他們搞的假魔杖!”她嚷嚷道,“我對他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這些玩意兒到處亂放!”
她抓起真魔杖,一轉身,就發現阿瑞亞在那用湯勺攪拌奶油醬。
“莫麗阿姨,我看奶油醬好像要冒煙了,就攪了一下,我沒弄錯吧?”阿瑞亞擔心地問。
“沒有,沒有,我剛才是不是太兇了?沒吓到你吧?”莫麗接過湯勺問。
“還好。”阿瑞亞有點局促地回答。
“不好意思瑞亞,我實在太生氣了,他們一直不務正業,到處搗亂。我本來希望他們能夠跟他們爸爸一樣進入魔法部的,但現在看來可能性很小,他們居然說想開笑話商店。”莫麗還是有點生氣說。想到自己從一開始就支持他們搞這些,阿瑞亞安靜地沒有接話,主動用懸浮咒将莫麗準備好的食物送出廚房。
陋居外面已經擺好兩張桌子,上面鋪了桌布,現在擺滿莫麗做的美味佳肴。在夜空下,大家滿足地享受美食。阿瑞亞正在和金妮聊天,旁邊弗雷德、喬治和查理在讨論世界杯,哈利聽到,興奮地加入讨論。
夜晚降臨,亞瑟變出一些蠟燭,照亮了漸漸暗下來的園子。大家都吃完了,飛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飛舞,溫暖的空氣中彌漫着青草和金銀花的香氣。阿瑞亞很喜歡這個味道,感覺自己昏昏欲睡。
“看看時間吧,”莫麗突然說道,一邊看了看她的手表,“你們應該上床睡覺了,大家明天淩晨就要起床。”
女孩們本來還想着難得聚在一起可以夜聊,但阿瑞亞實在是太困了,她洗漱完一沾枕頭就睡着了。
阿瑞亞她們被莫麗叫醒時,外面的天還沒亮。男孩們好像都已經起床了,除了年長的那幾位。金妮睡眼惺忪地問“我們幹嘛要這麼早起來?”她揉着眼睛,在餐桌旁坐下。
“我們要走一段路呢。”亞瑟說。
“走路?”哈利問,“怎麼,我們步行去觀看世界杯?”
“不,不,那就太遠了,我們隻需走一小段路。”亞瑟笑着說,“把大批巫師集合到一起而不引起麻瓜的注意,這是非常困難的。我們不得不非常謹慎,選擇最佳時間上路,在魁地奇世界杯賽這樣盛大的場合——”
“喬治!”莫麗突然厲聲喝道,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怎麼啦?”喬治說。他假裝什麼事也沒有,可是騙不了人。
“你口袋裡是什麼?”
“沒什麼!”
“不許對我說瞎話!”
莫麗用魔杖指着喬治的口袋,念道:“飛來!”
一些花花綠綠的小玩意兒從喬治口袋裡跳了出來。喬治伸手去抓,沒有抓住,它們徑直跳進了韋斯萊夫人伸出的手掌中。
“叫你們把這些玩意兒毀掉!”莫麗氣憤地說,舉起手裡的東西,那無疑是肥舌太妃糖,昨天雙胞胎給阿瑞亞介紹過。
“叫你們扔掉這些勞什子!快把口袋掏空,快點,你們兩個!”
雙胞胎兄弟顯然想把大量的太妃糖從家裡走私出去,莫麗用上了召喚咒,才把那些糖果都找了出來。
“飛來!飛來!飛來!”她一連幾聲喊道,太妃糖從各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嗖嗖地飛出來。
“我們花了整整半年,才研制出這些東西!”弗雷德看到母親把太妃糖扔到一邊,委屈地喊道。
“半年時間花在這個上面,真不錯!”莫麗尖聲說道,“怪不得O.W.L.考不出好成績呢!”
總之,他們離開的時候,氣氛不是很友好。莫麗親吻亞瑟的面頰時,仍然闆着面孔。弗雷德和喬治的态度更壞。他們把帆布背包甩到背上,一句話沒對媽媽說就走了出去。
“再見,祝你們玩得痛快,”莫麗說,“表現好一點兒。”她沖着雙子離去的背影喊道,可他們既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
這時,亞瑟正和剩下的孩子穿過漆黑的院子,跟在弗雷德和喬治後面出發了。
空氣很寒冷,月亮還高高地挂在天上。隻有他們右邊的地平線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灰綠色,顯示着黎明正在漸漸到來。看着前面的身影,阿瑞亞小跑幾步跟上弗雷德和喬治,他們仍在氣頭上,步伐沒有絲毫放緩,阿瑞亞隻能邊小跑邊說話。
“昨天莫麗阿姨跟我說了一些事,我能理解她的想法……”
“怎麼,你這麼快就被說服,也覺得我們發明玩笑商品不對,想要像媽媽一樣說我們幾句嗎?”弗雷德聽到阿瑞亞的話有些生氣地說。
“你可是一直以來最支持我們的那個人,怎麼可以這麼快就叛變?”喬治也有些不爽。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說莫麗阿姨很在乎、擔心你們。我能聽出她昨天的話裡都是對你們的擔憂,她隻是現在暫時理解不了你們做的事……”阿瑞亞開始有點喘,“再加上你們做的産品的确有點危險,你們得承認……前幾天肥舌太妃糖差點讓附近村莊的豬窒息…呼…”她開始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雙子的步伐,“莫麗阿姨隻是作為一個普通母親……希望自己的兒子們有光明的未來……”
阿瑞亞邊跑邊喘地說完這些話,彎着腰雙手撐膝,實在跑不動了。
雙胞胎在前方停下,回頭看着阿瑞亞仿佛在審視什麼,最後弗雷德把包遞給喬治,走到阿瑞亞面前背對她蹲下來:“上來。”
“我……我可以。”阿瑞亞還在氣喘籲籲。
“我背你,還沒爬山你就已經這樣了。我們要在規定時間内觸碰門鑰匙,你這樣會來不及的。”弗雷德說。
最後阿瑞亞還是呆在弗雷德的背上,她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弗雷德打斷:“省省力氣吧,我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勸人的水平還是老樣子——永遠抓不住重點,以後幹脆别勸了。”
“我隻是想說,”阿瑞亞緩過氣來,“莫麗阿姨雖然不理解你們現在做的事情,但她愛你們,也覺得你們很聰明。我依然認為開笑話商店是個超棒的主意,但肥舌太妃糖得改良——如果沒人及時解咒,食用者可能無法施咒甚至窒息,獨處時食用太危險了。”
兩兄弟沉默了一下,喬治在一旁說:“肥舌太妃糖會讓舌頭一直膨脹,的确有你說的那個問題,你有解決辦法嗎?”
“我沒有,隻是覺得凡事都有一個度吧。”阿瑞亞想了想,側過臉看着喬治回答:“可以讓舌頭膨脹到安全大小後隻變長,或者隻讓口腔外的部分膨脹,口腔内的保持原狀。”
“你說得容易,但我們研究起來可沒那麼簡單。光是讓舌頭膨脹和伸長就花了我們半年的時間,現在糖還被媽媽沒收了。”喬治不帶惡意地搖了搖頭。
“但我覺得你們可以,你們真的很聰明。”阿瑞亞一臉肯定。
“雖然不懂你對我們的盲目自信是哪來的,但我們的确可以。”弗雷德微笑着,“到了,下來吧。”他把阿瑞亞放下。
阿瑞亞從弗雷德的背上下來時,發現他們已經站在山頂的平地上了。不一會兒,剩下的人也登上了山頂,幾個人裡阿瑞亞看起來狀态最好。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找到門鑰匙,”亞瑟說着,戴上眼鏡,眯着眼睛在地上尋視,“不會很大……快找一找……”
大家散開分頭尋找。可是,他們剛找了兩三分鐘,就有一個喊聲劃破了甯靜的夜空。
“在這兒,亞瑟!過來,兒子,我們找到了!”
在山頂的另一邊,星光閃爍的夜空襯托着兩個高高的身影。
“阿莫斯!”亞瑟說,笑着大步走向那個喊他的男人。其他人跟了上去。
亞瑟和迪戈裡先生握了握手,他另一隻手裡拿着個東西,像是一隻發了黴的舊靴子。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阿莫斯·迪戈裡。”亞瑟說,“他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這是他的兒子塞德裡克,我想你們都認識吧?”
“嘿,你們好。”塞德裡克說完,朝阿瑞亞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其他人都應了聲“嘿”,唯獨弗雷德和喬治沒有吭聲,隻是點了點頭。阿瑞亞走到塞德裡克身邊,對方關心地問她:“爬山累嗎?”
想到自己是被弗雷德背上山的,阿瑞亞搖搖頭。
亞瑟和迪戈裡先生正在寒暄。聽到迪戈裡先生提到票花了一大把金加隆時,阿瑞亞連忙跟塞德裡克說:“不是魔法部發的票嗎?需要多少錢?我還給迪戈裡叔叔。”
塞德裡克按住她掏錢的手:“别,你之前送我的那些東西,價值遠超這張票。你要是給錢,我就把掃帚還你。”
“好吧……謝謝你。”阿瑞亞收下票,塞德裡克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
不知道怎的,迪戈裡先生和哈利聊了起來,話題還扯到塞德裡克。
“當然啦,塞德談到過你。”他對哈利說,“他告訴了我們去年和你的那場比賽……我對他說:‘塞德,這件事等你老了可以講給你的孫子們聽,很了不起……你打敗了哈利·波特!
哈利不知如何回應,隻好沉默。弗雷德和喬治再次皺起了眉頭,塞德裡克顯得有點兒尴尬。
“哈利當時從掃帚上掉下來了,爸爸,”他小聲解釋,“我告訴過你的……那隻是意外……”
“是啊,可是你沒有掉下來,對不對?”迪戈裡先生親切地大聲說,一邊拍了拍兒子的後背,“我們的塞德總是這麼謙虛,一副紳士風度……但赢的人總是最棒的,我敢肯定哈利也會這麼說的。一個從掃帚上掉了下來,另一個穩穩地待在上面,你不需要具備天才的腦瓜,就能說出誰是更出色的飛行手!”
“時間差不多快到了,”亞瑟趕緊說道,把懷表又掏出來看了看,“你知道我們還要等什麼人嗎,阿莫斯?”
“不用了,洛夫古德一家一星期前就到了那裡,福西特一家沒有弄到票,”迪戈裡先生說,“這片地區沒有别人了,是吧?”
“據我所知是沒有了。”亞瑟說,“好了,還有一分鐘……我們應該各就各位了……”
他轉頭看向現場唯二沒有使用過門鑰匙的人——哈利和赫敏。
“你們隻要碰到門鑰匙,就這樣,伸出一根手指就行——”
幾人圍攏到阿莫斯·迪戈裡拿着的舊靴子周圍,緊緊圍成一圈。一陣清冷的微風吹過山頂,四周靜得隻剩下呼吸音。
“三……”亞瑟一隻眼睛盯着懷表,低聲念道,“二……一……”
落地後,阿瑞亞發現除了亞瑟、迪戈裡先生、塞德裡克和自己,其他人全摔作一團。她伸手把金妮和赫敏拉起來。
“五點零七分,來自白鼬山。”隻聽一個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