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回到網球館,在最後一排找了個位子坐下。他對場上的激烈賽況一點興趣也沒有,隻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在場邊坐着的安安;她和隊友在一起,大部分時間都全神貫注地凝視着場上的交鋒,隻有在球員休息時才和隊友交流對談。
比賽結束後,安德森倚在網球館的外牆上等安安出來。離開球館的安安和隊友們邊走邊說,完全沒有發現不遠處在牆邊站着的安德森。安德森隻好在她們後面跟着,直到其中一位女隊友發現了安德森,回頭看他,安德森連忙指向安安的背影,示意隊友幫忙叫住安安。女隊友跑上前去拍了安安的肩膀,她這才停下腳步,随着隊友的手所指的方向,看到了安德森。
就在看到安德森的那一眼,安安感覺自己的心好像停了一秒,隐隐約約的一絲喜悅和緊張不知從何而來。她在甯靜的夜晚,偶爾會想起他在客廳的書桌上工作的畫面,和同學到倫敦看音樂劇時,也會為要不要聯絡他而猶豫不決。安安請隊友們先走,再回過頭來,給了安德森一個禮貌的微笑。
“好久不見。”安德森先開口。
“好久不見,你好嗎?”安安禮貌地回答。
“哼!”
安德森隻是苦笑,注視安安的眼神一秒也舍不得離開,過了許久才說,
“我看你過得不錯。”
安德森的語氣就像在說氣話。
感覺到對方的情緒,安安不說話,安靜的氣氛讓人尴尬。
“你的網球打得很好。”
像是在示好,安德森主動打破沉默,說這話時倒是真心實意。
“謝謝。”
安安沒有打算說更多。
“可以一起吃飯聊聊嗎?”
安德森有很多話想問,但是這個女人問一句回兩字,隻有邊做點什麼緩緩氣氛才能再去問,吃飯是最好的方式。
“我和隊友有約了,對不起。”安安不好意思地說。
“那明天有時間嗎?”安德森着急了。
“我明天就回學校。”
安德森無奈地仰頭歎氣,輕輕踢着腳下的柏油路面。問關鍵的,問關鍵的,他暗暗提醒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