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婚紗照,兩人的生活還是跟往常一樣;一起打掃衛生,張羅飯菜,餐桌上聊會兒天。唯一不同的就是兩人的親密互動自然了,也多了。飯後兩人都有默契地互不打擾各忙各的;安安忙着找工作投簡曆之餘,平闆銀幕上的網絡頁面還不斷跳出中國詩詞的搜尋結果;安德森一會兒像趕工期,電腦鍵盤劈劈啪啪敲的飛快,一會兒靈感枯竭,望着電腦畫面發呆。安安休息時給安德森送水果,他遮遮掩掩,生怕安安看到電腦上的内容。
注冊結婚當天,臨出門前,安安把自己的護照和結婚誓詞交給安德森,
“不許偷看。”安安笑着對安德森說。
兩人下樓,看到亨利在對面路邊的鮮花攤交代事情,
“那個就是亨利。”安德森指着馬路對面的人說着。
他拉着安安的手,小跑着過了馬路。
“新娘子妹妹,好年輕呀!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亨利帶了一位金發美女走到安安身邊。
“你好,你是亨利嗎?我常常聽安德森提起你。我是許安安。”
安安覺得眼前穿着筆挺西裝的亨利,雖然說話有點輕浮,卻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注冊結婚時需要兩位見證人,安德森讓亨利過來幫忙,另一位見證人打算就請攝影師再兼個差,簽個名就夠數了。
“安德森,我給你多帶了一個見證人,夠義氣了吧!”
亨利的女伴親切地和兩位準新人打招呼。
安德森對她特地前來幫忙表示感激。
注冊結婚的地點就在住家斜對面,安安以前每天都去的圖書館。雖然早已知道這樣的安排,安安穿着簡約的白紗裙站在圖書館前,還是禁不住為即将在這裡留下的另一個美好記憶感動。
在進行儀式的小房間裡,宣誓官帶着安德森和安安完成簡單的宣誓後,示意安德森可以朗讀他的結婚誓詞了。
安德森從西裝外套裡拿出一張紙,
“中文的?”
“那是我的,我的!”安安小聲地提醒他。
小房間裡的人都笑了,氣氛頓時輕松起來。
安德森把安安的那張放回口袋,找出自己的誓詞,面對着安安,調整了呼吸,
When I wandered lonely as a winter cloud,
Over moors where silence screamed too loud,
You came—An'an, my daffodils by the lake,
Dancing gold in winds that make deserts awake.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storm-lit ridges,
Where our footprints bloom like alpine daffodils.
You raise me up when deserts drink my tears,
And we plant jade vines where cracked earth once was.
Remember that silent night, couch and fireplace?
You brought me warm porridge—century egg bits on top.
A dried daffodil peeked from your book’s page—
I paused my spreadsheets, just to watch you read.
Let monsoons come, we'll be daffodils in rain,
Bending not breaking, roots deep as your name—
"An'an", twin syllables carved in birch bar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