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他:“你在這等着二哥。”
我一個蛟龍入海鑽進了晚會現場,又邁着小碎步閃現到宋硯旁邊,給他吓了二跳。
“你又過來做甚?”宋硯差點兒把後槽牙咬碎。
“噓——”我蹲在宋硯腿邊,小聲說,“侯爺,您有手絹嗎?”
“……”
我微笑:“救個急,先借我用用,回頭還你。”
宋硯掏出塊布扔在了我的臉上,然後别過身子,把椅子朝邊上挪了挪。
我就知道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講究人肯定随身帶着這玩意。宋侯爺這麼一煩我,正合我意,我火速伸手在桌子上來了一招猴子摘桃,把剛才大瓶子給我的點心通通塞進手絹裡,幹幹淨淨包好,然後作案成功,光速撤離。
撤離後再往涼亭走,結果涼亭裡來了一出大變活人——除了正在等我的姚铮外,剛才被我打發走的甯王趁這會兒工夫又陰魂不散地重返涼亭,此時此刻正在和姚铮有說有笑。
我走了過去:“甯王殿下有事?”
姚铮說:“二哥,你做什麼去了?”
我把新鮮出爐的贓物塞到了姚铮手裡,他打開一瞧,彎着眼睛一笑:“謝謝二哥!”
“欽哥欽哥,”周冬把我拽了過去,“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弟弟,你當初去平王府玩的時候怎麼不帶着小铮一起!”
“……”
這他媽才認識幾分鐘啊,小铮也是你能叫的?
“你去拿點心啦?”周冬伸手從姚铮那拿出一塊,直接塞進嘴裡,“唔,這個不好吃,我府上的廚子會做提拉米酥,比這個好吃多了,等下回我請你們吃!”
“……”
周冬又說:“欽哥欽哥,剛才小铮跟我說令尊有一本《品花寶劍》寫了好多年,現在寫沒寫完都不知道。你看你能不能找機會跟令尊說說……”
“說啥?”我打斷他,“要催你自己催,關我啥事?”
周冬疑惑了:“怎麼不關你的事?欽哥你不是也……”
“王爺,您有所不知,”姚铮趕忙打圓場,“因為平王的事家父一直在跟家兄生氣,要催也得過一陣子,還望您見諒。”
周冬點點頭,深表贊同:“你說得對!”
“……”
我盯着會場方向,終于等到了周家散會。大瓶子看樣子沒少喝,走的步都是太空步。宋硯在旁邊扶着他,時不時還擡眼看看四周,目光最終鎖定了涼亭裡頭的我。
我趕緊朝他們小跑過去,同一時間,姚铮在我身後喊:“二哥!”
“我該走了,”我回頭看看他,“照顧好自己,有空多回家看看。”
周冬又點頭:“你二哥說得對!”
“……”
我用宋硯同款眼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27)
這兩天我除了跟着大媽出門買買菜之外一直消消停停在家裡眯着,每天的日程除了吃喝拉撒睡之外就是組織大爺大媽進行戶外運動,再就是跟阿發搶搶秋千。
我暗中觀察老爺子的臉色,老爺子雖然病好了大半,有時候還能離了輪椅拄着拐杖在後院溜達,但是不知道咋回事,老爺子的心情好像一直不怎麼樣,不知道天天在擰個眉毛尋思個什麼。
我問姚鈞,姚鈞告訴我别多心,然後陪着老爺子一起擰眉毛。
當然,我是不可能老老實實陪着他們爺倆擰眉毛的。這天晚上我等院裡沒啥人之後鬼鬼祟祟溜到了後門,掏出了姚鈞給我的親情鑰匙,預備奔向平王府大門。
意料之中的是我最終還是邁出了這一步,意料之外的是邁出這一步的不隻我一個人。就在我抵達後門的時候,同樣出現在後門的還有阿發——這小子懷裡不知道塞了個什麼玩意,鼓鼓囊囊的,怎麼看怎麼不像個良民。
阿發沖我卡巴眼睛:“二少爺,你咋在這?”
我問他:“你咋也在這?”
“我去送書稿啊,”阿發拍拍胸脯,“老爺下個月要出新書,我趁天黑把書稿送過去,等書局印完好出版。”
“出書為啥偷偷摸摸的?”我又問。
“二少爺你傻了?”阿發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我,“光明正大的别人不就發現老爺是西州狂客了嗎!老爺這麼低調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他連府上人都瞞着。”
好家夥姚老爺子居然藏得這麼深……等會兒不對勁,按照老爺子這保密級别,那甯王又是咋知道的呢?
我說:“真瞞得這麼嚴實?”
阿發說:“哦那倒也沒有,二少爺你忘啦?之前您在甯王府喝高了把老爺的家底漏了個幹淨,害得甯王天天纏着你要老爺簽名——不過這事瞞得挺嚴實,就咱倆知道。”
“……”
“二少爺你這是要去找平王?”
“不,去青樓,”我拉着阿發走出後門,“我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