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開始自動播放回憶,旁邊壯漢B還在念叨:“……說到底我們王爺也隻是表哥,不比兩口子,不可能一直照顧他。我瞧着公子你和侯爺正經登對兒,要是你們真有緣分能走到一塊兒,公子可千萬好好待他。”
“好說好說,”我敷衍他一下,追問道,“十四年前,永安侯府是不是出了啥事?”
壯漢B撓頭:“我也是聽王府的老人說的,宋大将軍在戰場上跟敵人同歸于盡,不久之後他夫人也病故了,從那之後永安侯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來也奇怪,從前我們王爺對永安侯也就一般好,但是不知道為啥,自打上次你倆出事後就對他格外好……”
“……”
大瓶子那個母愛泛濫的二貨。
“哎?他倆好像回來了?”壯漢B站起來向遠方遙望,“這麼快……不對,不是他們。”
我的太陽穴一跳:“是宋硯吧。”
寺廟的破門一扇一扇,山風吹過,我隐約聞到了一股花香:“這是……”
下一刻,大把大把的花瓣出現在了風裡,這畫面要是放在婚禮現場浪漫指數絕對五顆星,可是放在深山破廟裡,就多少沾上點兒聊齋那味了。
“桃花瓣,竹葉梢,春風拂柳佳人笑,”壯漢B的臉色大變,“莫非,莫非是傳說中的……”
我瞅瞅他:“這咋還念上古詩詞了?”
壯漢B抄起個笤帚,一雙大手抖成了食堂大媽:“是是是……反派!”
“……”
“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經典的反派式笑聲開場之後,迎面的風越來越大,腳步聲也越來越近。我被花瓣糊了滿臉,連着呸呸呸吐了幾口之後急眼了:“我呸!到底誰啊?”
來人一共有倆,聽動靜都是成年雄性:
反派一号:“哈哈哈,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
反派二号:“我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吧!”
“……”
神經病吧!
我直接快進:“喵,二位老哥,我被綁架了正在等人救,你們要是樂于助人的話可以考慮救我一下,當然不救也沒關系我不強求。”
三秒鐘後妖風退散,我一打眼兒,外面走進來兩個中年大叔。左邊那個是張飛胡,右邊那個是關公臉,一眼就讓人過目不忘。
關公臉攤開手,一股小龍卷帶起幾個花瓣在他的手心轉圈圈:“在下諸葛根。”
張飛胡撚起花瓣,唰唰唰削起了地上沒吃完的蘋果:“在下,賀蘭花。”
“在下姚金欠,那個,諸兄好賀兄好,”我禮貌點頭,悄悄咬着牙問壯漢B,“這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然而旁邊沒有人應聲,我再一扭頭,人沒了笤帚也沒了,隻剩下一個孤零零的蘋果核。
“……”
“姚兄稍候,我們這便助你脫身,”賀蘭花從袖子裡摸出個三角兜子,倒提着抖了抖,啥都沒抖出來,“哎呀?我花瓣沒啦!”
諸葛根叉腰:“照你那麼撒,樹見了你都得長腿跑。”
賀蘭花表示不服:“樹跑了還不是因為你那破掌風不要錢?”
我搶在諸葛根反擊之前發言:“你們不要再打啦!要打的話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再打行不?”
“哎呦,看我這記性,”賀蘭花撿起兩枚花瓣,抖抖灰後輕輕一彈,我身上的繩子瞬間落地,“成了。”
我扶着牆站起來禮貌道謝:“多謝二位大俠。”
賀蘭花道:“舉手之勞而已。不瞞兄台,方才我們二人在山間閑遊,路過此處時偶然聽見你與那逃走的綁匪相談甚歡,言語中更是與永安侯頗為熟絡。敢問一句,姚兄與永安侯可是故交?”
我還在狀況外:“emmm算是?”
“是這樣的,”賀蘭花接着說,“我們兄弟二人仰慕永安侯已久,但一直苦于無人引薦。今日既然與姚兄結緣,不知姚兄是否願意……”
“用不着。”
破廟外,一股壓迫性的逼王氣場瞬間淹沒方圓好幾裡地,我和賀蘭花諸葛根表演了個整齊的懵逼三連,齊刷刷抻脖子往門口看去。
門外,不知道啥時候閃現過來的宋硯宋侯爺穿了身白色武服,紮了個飒氣十足的高馬尾,雖然人是赤手空拳,但是在首輪的顔值pk中已經以壓倒性優勢秒殺花童二人組。
我沒忍住感歎:“卧槽好他媽帥!”
諸葛根賀蘭花分别占領了我的第一第二象限,我坐穩原點,眼看着宋硯沿着y軸朝我逼近。
“你們的算盤打錯了,我跟這個人根本不熟,憑他的面子我不可能見你們兩個,”宋硯看看諸葛根,又看看賀蘭花,把我自動忽略不計,“還是說,見你們三個?”
我疑惑地指向了我自己:“……三個?”
“沒說你,”宋硯氣定神閑地說,“這江湖之中,除了那秘笈之外怕是沒有什麼能勞駕你們親自出馬了。幸會,傳說中的……反派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