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給宋硯熱烈鼓掌,“真帶勁!”
宋硯收刀入鞘:“你醒了。”
宋侯爺說的是陳述句,不是那種明明看見我在這站着卻還要問我醒沒醒那種弱智問題。他這人的脾氣我現在也知道個七八分,于是也就沒跟他說客套話:“咱倆這是在……山頂?”
“嗯,我常在此處練刀。”
“賀蘭花給你撓壞了麼?”
“小傷而已。”
“你把他倆打跑了?”
“沒跑,跑的是你我,”宋硯往不遠處的小石桌上指了指,上頭擺着幾盤野果,“你暈倒時,反派三叔中的第三個人正好趕到,他聲稱有急事,把諸葛根和賀蘭花給叫走了。”
我往那野果子上啃了一口,酸得直倒牙:“嘶……不是就這麼放他們走了?就沖他們那為所欲為的架勢,不給他們揍一頓說得過去?”
宋硯說:“要揍你揍,我打不過。”
“……”
“當年二指擒魔端木林森創立反派,專門做殺人營生,其爪牙反派三叔殺人無數,至今世人聞之色變,”宋硯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着我說,“方才他們與我切磋不過是為了試探我的本事,若是認真起來,當場第一個死的人就是你。”
“……”
“順便多說一句——你今天激怒了他們兩個,日後隻怕會有麻煩,我勸你還是小心為妙。”
我急了:“不是,我說侯爺,我給他們惹急眼也是為了替你打抱不平啊!我不管,要是他們真找上門來你必須得為我的生命安全負全責,不然我做鬼也得拉着你墊背,你自己看着辦!”
難怪都說沖動是魔鬼,我這腦袋一熱為朋友兩肋插刀,結果人家啥事沒有,我倒是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上哪說理去?
宋硯瞥我一眼,不知道在想啥。
“不過我還是更好奇,你是怎麼碰見的那二人。”宋硯說道,“表哥派人給我遞話,說有人看見你在城外被夥形迹可疑的人抓走了,他暫時脫不開身,隻好讓我來找你。就在我來的路上,又有他手下的侍衛跟我說你遇到了反派三叔,讓我立刻上山救人。”
“啊這個嘛……”我有億點不知道該咋跟他說。
宋硯道:“我猜,你與反派三叔相遇當屬偶然,至于表哥所說的遭遇歹人之事,恐怕是他的安排吧?”
“……”
救,救命,你們一個個這麼聰明真的不會顯得我像個傻子嗎?
宋爾摩斯跟我攤牌:“這些日子以來,表哥他似乎一直在有意無意地把我往你那邊推。本來我隻當自己多心,可今日之事卻是鐵證如山——若無反派三叔攪局,隻怕那報信的侍衛就是将你綁上山的歹人。”
“……”
話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遮遮掩掩就是不識趣了。宋侯爺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最好的套路就是坦白從寬放棄套路:“侯爺都猜到了,我也就不瞞着你了。的确,今天的事都是你表哥安排的一出戲,她不僅把你往我這邊推,而且對我也沒少做思想工作。這陣子她折騰來折騰去,其實就是想把咱倆撮合在一起。”
“果然。”宋硯垂下了眼睛。
“但是你别怪她,”我把壯漢B開導我的話加工加工借花獻佛,“要是我弟弟和你是差不多的情況,我也會這麼做。說實話這事她辦得是有點兒不合适,但是心畢竟是好的,你别跟她一般見識。回頭咱倆都跟她好好唠唠,把她這跑偏的思想給正過來!”
“嗯。”宋硯應了一聲。
我瞅了瞅地上宋硯的影子——折騰這一圈下來,現在差不多快到了吃晚飯的點兒,耽誤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公孫學把沒把柳岸給攔下來。
還有姚老爺子那邊,也不知道是個啥情況。
“那個,侯爺,”我微微笑說,“我有點兒急事得回家一趟,您能不能看在我幫你反抗包辦婚姻的份上,行行好送我回去?”
宋硯起身,把剛才用的寶刀安裝在了腰帶上:“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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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胳膊:“就像上兩次那樣,麻煩您了親。”
不料宋硯沒有扛我,而是背對着我紮了個馬步:“上來吧。”
“……”
喵喵喵?
我有點點懵:“哈?”
宋硯冷漠回答:“肩被抓壞了,扛不了,隻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