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你瞅瞅我這記性，”我開始随地大小演，“莺莺你啊，還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我這肉眼凡胎的冷不丁一下子還真就沒認出來！”

“哦？”莺莺擡眼打量我，“那你說說，我叫什麼名字。”

“……”

哈？莺莺不叫莺莺？

不對，很明顯她這是在給我下套！

我擠出個微笑，絕不踩坑：“别鬧！這不明知故問嗎！”

“告訴你個秘密，”萬幸她沒再為難我，“其實，你和甯王在酒樓看到的那個周大福，是我假扮的。”

“……”

我徹底沒話了，筆直地杵在原地一動不動。莺莺盯着我的眼睛，像隻覓食的小動物那樣試圖在我的眼神裡嗅出點兒什麼。

然後她說：“怎麼，是不是吓到你了？”

“沒有沒有，不就是cosplay嘛，有啥吓人的，”我扯起嘴角尬笑，“還真别說，你扮得還真像！那叫一個栩栩如生！生龍活虎！虎虎生威！威我五十！”

救命啊尬笑就算了我怎麼還尬聊上了！

莺莺有些神傷，不再提這檔子事了：“姚欽，這次走後，我應該不會再來京城了。如果柳岸和宋硯向你問起我，你就當我不曾來過，什麼都不要跟他們說。”

我不太明白：“你們關系那麼好，真的不打聲招呼再走嗎？”

“不必了，”莺莺垂下眼睛，“他們身份尊貴，我再見他們，對他們不會有好處，最好的選擇就是悄無聲息地離開……其實我也不該來見你的。”

“見！必須見！”我想都沒想直接告訴她，“他們尊貴，我又不尊貴，咱都屬于無産階級，說這話不就見外了嗎！”

莺莺忍俊不禁：“姚欽……”

我立正站好：“到！”

“我知道，我在你心裡其實沒什麼份量，”莺莺淺笑着說，“我也知道，你喜歡的是像宋硯和柳岸那樣的男人，但是我還是要跟你……表明心迹。”

我沒反應過來：“啥心迹？”

莺莺：“你說呢？”

“……”

等會兒我冷靜冷靜，莺莺的意思是……她對我有意思？？？這麼個人美心善的大美女竟然對宋侯爺那種人類高質量男性沒興趣，反倒是看上了我？？？

等會兒我再冷靜冷靜，我好像發現了點兒奇怪的東西——目前的情況是，我喜歡柳岸，柳岸喜歡宋硯，宋硯喜歡莺莺，莺莺又喜歡……我。

媽的！形成閉環了！

我原本以為是食物鍊，整半天竟然是戀愛循環！這叫什麼事！

“不用想該怎麼跟我說，我都明白。”莺莺走上前，輕輕抱了我一下，“今天跟你說了這些，不管以後還能不能見面我都了無遺憾。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以後不要再給别人擋傷了。”

說完，她看了我一眼，然後笑了笑，像隻黑貓那樣轉身躍出了窗。

我向外望去，院牆上黑影一晃，她徹底消失在了夜色裡。

“小欽。”

也就跟莺莺離開前後腳的工夫，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進來的是姚鈞。

我沒想到他會來：“大哥？”

姚鈞道：“爹知道你回來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說。”

“他知道？”我的反應慢了半拍，“難不成……剛才我過去的時候被他發現了？”

“從小到大，你那些小動作幾時瞞過爹了？”姚鈞走到窗邊，伸手把窗戶關好，“這陣子發生的一切，明天我們都會給你解釋清楚。時候不早了，你不要胡思亂想，好好睡覺。”

我半信半疑地準備脫鞋上床：“真的嗎我不信。”

“你不信我信誰？西門紫麼？”

姚鈞柔聲細語地給我扔下一句無情打趣，随後關門走人。

“……”

西門紫……

我一個後仰恍然大悟——鬧半天她還真就不叫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