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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事情順利談妥。慕容筠夾着周大福去救公孫學,我和宋硯開始了漫長的下山之路——換成平時的話,甭管上山下山,宋侯爺都背着我分分鐘搞定,但是今晚他被左丘乒乓那孫子用了魔法攻擊,導緻各方面技能被迫處于冷卻狀态,因此我倆都隻能一步一個腳印地往下走。
我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攙着他:“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别硬撐,這又沒外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犯不上。”
打發走慕容筠後宋硯就現了原形,這會兒臉色格外的難看。我見他不吭聲,幹脆直接架起他一條胳膊,帶着他走。
“今天晚上算我欠你個人情,你記着點兒,哪天用得着我的話盡管說,别跟我客氣,”話說出去之後我又覺得有點兒不對味,“哎?好像咱倆認識這些天來一直都是你在幫我,救我命帶我飛都不止一次兩次了……完了,這麼算的話我還真沒少欠你的。”
宋硯無情吐槽:“你知道就好。”
情況不妙,我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侯爺,你有沒有感覺到這個慕容筠沒有傳說中那麼吓人?也可能是人家作風低調?反正跟另外那倆叔對比感覺就是強行拉過來組團出道的。”
宋硯解釋:“ 慕容筠早年在中原殺了不少人,後來卻幾乎是銷聲匿迹。我久居京城,很多江湖傳聞并不清楚。總之,他與左丘乒乓都不是等閑之輩,今晚的事你……咳!”
話還沒說完,宋硯邊咳邊推開我。我手裡的燈籠晃悠了兩圈,燈影下多出了一片黑——宋硯他他他竟然吐血了!
我懵逼了一秒鐘後果斷把燈籠叼在了嘴裡,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把他給背了起來,用盡畢生的力氣順着山道開溜。宋侯爺看着瘦,身上的肉正經實成,我颠蕩了幾十米就得把他給放下來直直腰。
直了兩次腰後,宋硯不幹了。
他沖我搖頭:“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我在這歇會兒就好。”
“荒郊野嶺的讓我把你一個人扔在這虧你想得出來,”我換了個姿勢把他打橫抱起來,“再過不遠就是溫泉,我先送你去那,送不過去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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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經過我锲而不舍地辛勤配送,宋侯爺終于被我成功送達,代價是我的老腰老背老胳膊腿全部報廢。
根據我的生活經驗判斷這會兒應該已經是後半夜,距離天亮用不了幾個點。我跑進溫泉旁邊的避暑小廳,把宋硯放在了小床上——目測他應該是睡着了,看臉色是好轉了不少。我又試了試,脈搏呼吸也都正常,直到這一刻我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
這一口氣松了,我的精神頭也徹底支撐不住了。我四下瞅瞅,看見還有個搖椅還空着,直接一骨碌爬了上去,一秒鐘進入深度睡眠。
這一晚上,我一個夢都沒做。天快亮的時候隐隐約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碰了碰,迷糊中眼睛一睜,天光已經大亮。
我坐起身——現在我身下躺的是宋硯昨晚睡的小床,身上蓋的是宋硯的外衣,小廳裡空蕩蕩,不知道他人去了哪。
我走出小廳,遠遠看見一個美女領着一台轎子朝我走過來。
美女對我行禮:“貴客可是姚欽姚二公子?”
我點頭:“啊對。”
“陛下今天一早就到處尋你,說公子您護駕有功,要給你賞賜,”美女笑着朝那轎子上一指,“我等是特地來接你的,請吧。”
我跟領隊美女還有各位擡轎大哥說了謝謝,然後腆着臉坐了上去。美女跟在轎子側邊,笑盈盈地擡頭看我:“姚公子有話說?”
我趕緊問:“姑娘你知不知道永安侯去哪了?昨天晚上我倆在一起來着,但是今天我一醒來他人就不見了。”
美女道:“永安侯現在正在陪陛下習武,正是他告訴的陛下你在湯泉山。姚公子莫急,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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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子把我送到的地方是一座面積不大但是裝修格外精緻的小院,院子裡頭,周大福和大瓶子各自拿着一把鑲金帶玉的寶劍比比劃劃,旁邊宋硯抱着胳膊冷漠圍觀,眼神仿佛是在看兩隻貓打架。
我從轎子裡鑽出來,最先看見我的就是宋硯。他給了我一個眼色,我立即領會,按照電視劇裡演的那樣朝着周大福行跪拜大禮:“草民姚欽,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周大福被我這陣仗吓了一跳:“哎呦我去!”
大瓶子直接笑出了聲:“爹,姚欽這人實在,你習慣就好了。”
“趕緊平身,又不是啥正式場合,咱沒那麼多講究,”周大福非常平易近人地把我扶起來,“小姚啊,昨天晚上你勇敢對抗左丘乒乓的飒爽英姿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你那歌喉,清脆嘹亮,慷慨激昂,一個字,絕!”
“……”
呦呵,我還沒拍他馬屁,他倒是先拍上我了!
“今早一起床我就在琢磨該怎麼賞你才好,”周大福慈祥地看着我,“我聽說你沒結婚沒工作,整天在家遊手好閑。你看要不我給你送去國子監,你努努力考個功名?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你看看這麼賞行不?”
“……”
這是要送我去考公務員?
娘哎,我都穿武俠文裡了怎麼還是逃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