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笑容收斂,從旁邊打開竹筒的蓋子。
李星燦看着又嚴肅起來的江清月,感覺自己說得有點過分了,“汪嗚汪……”
不笑了就行了,你也沒必要這麼嚴肅。
江清月沒回答,隻是将靈泉水倒在了李星燦的傷口上。
并沒有那麼疼,反而清清涼涼的讓傷口處的灼燒感降低了很多,李星燦低頭看了一眼,隻見傷口處的黑氣随着水流消失了大半,這樣看來傷口也沒那麼駭人了,隻是破了一層外皮,遠不到深可見骨的程度,看來動物的皮毛真比人類的厚實很多。
接下來就是敷藥吃藥,江清月按照上面的說明将藥粉用靈泉水按比例調制成藥膏,先放在一邊,重新看向李星燦。
李星燦身上的毛發濕了大半,尤其是傷口處,這樣容易把藥給泡了,可惜這裡也沒有毛巾,她隻能伸手去簡單擦一擦。
扶着肩膀擦着水,江清月順手将李星燦臉上的水也擦了擦。
“你碰我臉幹嘛?”
李星燦别開頭,一出聲,兩人都愣了一下。
沒等李星燦高興她會說話了,就看見江清月反應迅速地抱起自己塞進了床上的毯子裡。
“喂!你要對我做什麼?”
李星燦大驚失色,驚恐地睜大眼睛。
“安靜,”江清月用毯子給李星燦裹嚴實,“你現在馬上就要變回人形了,我不想看見□□的你。”
李星燦:……
果然如江清月所說,李星燦感覺自己的四肢慢慢舒展開,擡起沒受傷的那隻手看了一眼,已經完全恢複了。
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隻有頭頂上還有一對耳朵,但估計也會很快消失,就像那次江清月那樣……
想起來那次的事情,再看了一眼自己蓋着的毯子,她看向江清月後知後覺地解釋,“那次我也什麼都沒看見。”
當時她們剛好也蓋着被子,自己隻看見了江清月的臉和她頭上的貓耳朵。
聽見這句話正從袋子裡拿衣服的江清月臉色一紅,将手中的衣服扔到了李星燦身上,“誰問你了!穿上!”
“哦。”
李星燦看着江清月背過身去,自己擡手拿起那件衣服,和江清月身上的似乎是一樣的,都是極其簡單的樣子。
隻有一隻手能活動,另一邊一動就傳來鑽心的疼,李星燦咬牙忍着,費力地穿好衣服。
好在這衣服很神奇,似乎是能大小調節的,穿的時候很寬松,穿上後自動變成貼合身體的尺碼,并且十分舒服。
“我好了。”李星燦靠着床頭坐着,跟江清月說了一聲。
江清月拿着調好的藥膏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李星燦身上的衣服,走到床邊,“把領子扯下來,給你上藥。”
“哦。”
拉着領口,李星燦皺眉往下拽了拽,露出受傷的那邊肩膀。
這條傷口從肩膀後面肩胛的位置一直到鎖骨下方的位置,放在現在的李星燦身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江清月在床邊坐下,看着猙獰的傷口眉頭緊蹙,心裡更不是滋味,“你自身都難保,還沖上去為我擋什麼?”
“這傷放在我身上也沒什麼,但要是落在那麼小的貓身上,不一下給打死了?那是我的貓,沒有見死不救的主人,趕緊上藥吧,一點都不疼。”
李星燦看着江清月這表情心裡别扭,還不如剛才她笑話自己的樣子呢,沒良心的家夥突然有良心了,還讓人有些不适應。
江清月抿着唇,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不是你的貓,你更不是什麼主人。”
“嗯,這副沒良心的樣子正常多了。”李星燦語調輕慢,心裡舒服了。
江清月把藥膏往李星燦傷口上抹,看着她這樣子差點沒忍住用力摁下去,不過還是理智占據上風,沒有沖動。
塗完藥膏後,江清月拿起蠶絲布比劃了一下,“你得把這條袖子脫下來,不然我沒辦法給你包紮。”
李星燦手扯着袖子,稍一用力頓時疼得皺眉。
江清月也看出了她的不方便,伸手握住李星燦的胳膊,幫她把袖子脫下來,也幸好衣服能随便變化大小,沒有太困難。
脫下袖子後,李星燦的短袖成了斜肩抹胸,對上江清月的視線多少有些不自在,“還不行嗎?”
“行了。”江清月的視線從李星燦身上收回,她隻是現在才發現李星燦的皮膚幾乎吹彈可破,和她展現出的嚣張惡劣刺頭性格完全相反,握住她胳膊的時候才知道她身上有多柔軟。
李星燦也察覺到了江清月的視線,不過她顯然誤會了什麼,面色微紅地扯着衣服往上拉了一點,差點就忘了江清月這家夥還喜歡自己呢,自己現在豈不是羊入虎口了?
“别動,”江清月扯着李星燦的衣服又往下拽了一下,留出布條包紮的空餘。
“你!”李星燦瞪圓了眼睛,看着光明正大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江清月,心裡悲憤,可現在自己确實還要靠對方,隻能扭過頭去忍了,但臉色卻不受控制地越來越紅。
江清月哪知道李星燦腦子裡在想什麼,隻是看着她紅透了的臉有些新奇,李星燦這麼容易害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