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已經靠近劉逸誠,大蛇弓起身子,準備發動緻命一擊,把他緊緊纏住。就在此時,江瀾過人的聽覺讓她聽到了那點細微的“嘶嘶”的響聲,不妙!她即刻睜開眼,抄起匕首飛起一刀直紮劉逸誠頭頂三寸,劉逸誠也迅速反應過來,一個前滾翻離開那片危險的地方,大蛇被江瀾的匕首狠狠釘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江瀾此時殺氣全開,強大的氣場散發出來,劉逸誠還沒從這驚吓中緩過來,就被江瀾的威壓又吓了一跳,浸淫商場多年,他也從生死中一路厮殺過來,還從沒在誰身上見過這麼濃重的殺意,江瀾的手上,勢必沾滿鮮血,劉逸誠想到。
兩人都緩過氣來,合力斬殺了這條倒黴的大蛇,劉逸誠對江瀾的靈敏和身手大為震驚,他再次感歎還好交了江瀾這個朋友,而不是與她為敵。
前半夜費盡心力,江瀾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發黑,此時的她已經不具備再次做出這樣反應的能力了。顧不得守夜了,兩人背靠着背最後休息幾個小時,便打算第五天一路狂奔,離開森林。
龐大的蛇屍被他們草草掩埋,一股鮮血卻順着屍體浸入泥土的縫隙。真正的危險來臨,那是一隻還有幾個月成年的熊瞎子,它禁不住鮮血的誘惑,離開了母親,從睡眠中悠悠轉醒,前來捕食。
屋漏偏逢連夜雨,手裡僅僅有把匕首的劉逸誠如何是它的對手,一身寶貝的江瀾又為了捂緊自己的馬甲不敢掏槍。何況槍聲一旦被□□聽見,後果不堪設想,在沉睡中的兩人還不知道接下來要面對怎樣的危機。
昏睡中的江瀾突然感受到一陣勁風掃過,她迅速翻滾後撤,巨大的爪子還是掃過她的身體,腹部火辣辣的疼痛讓江瀾憤怒:有完沒完,先是蟒蛇後是狗熊,這些東西怎麼連着出現!
劉逸誠此時也被這變故驚醒,他忍不住爆了粗口,兩人清楚,今夜不是它死便是他們亡。一陣搏鬥,他倆的身上均已挂彩,沒有藥品沒有繃帶,在原始森林當中一旦引發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可當下兩人隻能顧得及眼前的危險,大半年西點生涯培養出的默契讓他們此時展現出強大的配合力,江瀾為引,劉逸誠攻擊,一把匕首狠狠紮在狗熊的肚子上,受了重傷的它憤怒的嘶嚎起來,巨大的音波讓江瀾本就不清醒的頭腦嗡嗡作響,她腳下一慢,被那狗熊又拍了一巴掌,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狗熊此時已是強弩之末,看到倒地不起的江瀾,劉逸誠目眦盡裂,他拿起江瀾的匕首猛的跳到狗熊身上,發動最後一擊。
狗熊終于被殺掉,劉逸誠抓起匕首拼命跑到江瀾身邊,他大喊着江瀾的名字,輕輕搖晃她,江瀾隐隐約約聽到他的呼喚,可嘴裡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音。劉逸誠見她沒有反應,輕輕探了探鼻息,還好還好,還活着,他放下心來,仔細檢查着她身上的傷口,腹部幾個血爪印抓破了衣裳,但并不嚴重,後背卻血肉模糊,劉逸誠暗啐一口,将上衣撕成布條緊緊纏在江瀾後背止血。
看着眼前狗熊的體型,劉逸誠暗道不妙,極有可能母熊也在附近,這地方絕對呆不得了。他艱難的背起江瀾,拼命的趕路,離開這片危險的叢林。
整整一個後半夜,劉逸誠一直在奔走,等到太陽升起,他的步子已經顫抖的如同耄耋老人。眼瞧着不近的路程和還未轉醒的江瀾,他心裡晦澀難安,痛罵自己讓她受傷,唾棄自己的沒用,他的難過到達了頂峰。
“逸誠……”
“江瀾,你醒了!”聽到江瀾的聲音,劉逸誠激動極了,他恨不得歡呼起來,停下步子,把江瀾放到地上,滿臉的喜悅怎麼也遮擋不住。
江瀾看着滿臉胡茬、滿眼血絲、頭發散亂的劉逸誠,心中并不好受。或許是看到江瀾轉醒,劉逸誠緊繃的弦終于放了下來,他哐當一聲倒在地上,江瀾清楚他是太累了,也知道自己還是太過大意。她的識海搜索着小藥粒,給自己喂了一顆,阻止傷口發炎。又拿出兩瓶營養劑,一罐喂給劉逸誠,一罐自己喝下。營養劑帶來的力量流動在全身,加上在劉逸誠背上睡了一整夜,江瀾感到自己的力量不斷在回複,看着劉逸誠裸着上身被荊棘刮的細細碎碎滿身的傷口,江瀾在心底真正把他當成了朋友,他是個可以信賴的戰友,江瀾如是想到。
喝了營養劑又睡了很久的劉逸誠終于轉醒,他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隻以為是休息讓他的體能得到了大幅的回複,并沒有另做他想。突然想到什麼,劉逸誠急急站起身來,看見江瀾就在眼前,身體恢複的不錯,他終于放下心來,劫後餘生的喜悅出現在他的臉上,他抱住江瀾又不敢用力,大聲笑了出來。
就要走出這危機四伏的原始森林了,江瀾一樣興奮,她輕輕拍着劉逸誠的後背以示安慰,兩人收拾心情,打開壓縮餅幹,一邊吃着一邊向勝利走去。
灰頭土臉的互相攙扶着,他們不僅第一組離開原始森林,還打破了西點的記錄,但二人此時已經沒有心情興奮了,最後連續十幾個小時的急行讓他們精疲力竭,兩人各自回宿舍沖洗身體,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