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在過去,喬瑟夫的過去,也就是你的未來。??
其實早在幻境出現這個穿着軍裝的‘女人’開始,事态就已經朝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了——畢竟原作中可沒有關于這個人的任何描寫,尤其是順手救了西撒,然後再和喬瑟夫攜手拯救了世界的人。
哦,這個設定确定不是穿越到了某個同人作者寫的同人文中了嗎?!
戰術靴的鞋跟碰撞在地磚上發出清脆哒哒的聲音,白承喵走在最前面用極其簡短的話語概述了你在這裡經曆過的事情---
未來的你參加過戰争,當過軍事顧問兼指揮官,砍過一次自己同事,被自己的下屬表白過,當過間諜,救過西撒,打過究極生物,被究極生物打過,然後躺了一周的病床……
這裡的每一件事單領出來都是相當炸裂的程度。
在你還在心中默默吐槽自己經曆的都是神馬種草經曆時,走在最前面的白承喵突然問道:“怎麼到這裡的。”
“Well,顯而易見,遭到了替身使者的攻擊。”你脫口而出。
又是一片寂靜。
白承喵的步伐有片刻的停頓,好似在回想那次路途路上遇到的替身使者,疑惑道:“聖杯騎士?”
“Yes,你應該………不…你肯定是知道的,你是未來的JoJo,這件事情你經曆過。”你前進的腳步突然頓住,盯着離你幾步的白承喵:“——别告訴我你沒有印象。”
白承喵給予了你肯定回答,并向你解釋從聖杯中出來後每個人隻記得自己幻境中發生的事情。
他和你說了很多、很多你聽不懂的話…
但最後濃縮成一句簡短的話語:不要試圖改變既定的命運。
你沉默地跟在他身後,但步伐卻比原來放緩了不少。
等白承喵講完,回過頭再去看你時,你和他已經隔了很大一段距離。
白承喵望着你,這雙面容的主人再次與他記憶中的那個你重疊。
許多人關于你的記憶似乎都定格在了埃及開羅的那一晚,也有人因此被困在了那一天裡。
與病房内的哭泣聲不同,承太郎隻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他向來不會将自己的感情随便外漏,從來都是如此。
喬瑟夫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雙手抱頭,将那抹悲傷情緒掩埋。向來孤傲的伊奇竟然第一次主動的将腦袋抵在你的掌心,隻是以前那隻溫暖柔軟的手…現如今卻如此冰冷僵硬。
‘人類啊,真是奇怪…’
趴在你掌心的伊奇這樣想着,波魯那雷夫的哭聲震得它耳朵疼。伊奇用鼻尖拱了拱你好像是在模仿你以前撫摸它頭時的動作,又像是在做着最後的道别。
花京院身上的血迹還未幹,眼眶紅紅的好像剛哭過,或者換句話說他已經在來的路上将淚水流幹了。
毫無起伏的心電圖向衆人宣告你生命的終結。
承太郎站在那裡,站在離你不遠處的位置上,看着躺在病床上毫無聲息的你,他的胸口劇烈陣痛…
…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好像碎掉了。
悲痛而無法釋懷。
承太郎将卡在喉嚨裡最後的那一抹感情盡數咽下吞入腹中————那是永遠無法向你吐露的…愛。
□1?
埃及之戰結束,
随着又一輪旭日升起,那是新生、是創造的全新故事的奇迹——
花京院和承太郎回到校園繼續完成他們尚未完成的學業,波魯那雷夫回到了他的法國故鄉,伊奇留在了埃及和阿布德爾呆在一起,喬瑟夫看完女兒後又匆匆回了美國。
一切好像又回歸了正軌,就像一滴滴進沙漠的水不着痕迹。
時間不會停留,時間會沖淡一些記憶;時間會不斷更新新的記憶,同時,它也會沉澱很多東西————性格、想法、以及…感情。三年時間,足以讓一個人改變很多,也足以将曾經那個無所畏懼的承太郎變得成熟穩重,隻是唯一一成不變的是那沉澱在心裡永遠發現說出口的感情。
□2?
已經死去的人還會再出現嗎?
承太郎從來不相信什麼鬼神前世這一說。
直到某天夜裡承太郎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隻貓來到了一個類似過去軍營的地方,在這裡他遇到了一個人…
承太郎動搖了,他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那張…隻會出現在照片上的面容,那個僅存在在記憶中的人————
早已沉澱在漫長時間中的記憶碎片被一點又一點地拼湊,重新湧入,就像一條擱淺在沙灘的魚被漲潮的海浪再次卷回大海。
“…XX”
承太郎念出了他許久未曾提及的那個名字。
“你認錯了。”
迎接他的是一雙空洞無光的眼睛。
“072”
以及…那冰冷不帶一絲情緒的語調。
“——我的‘名字’,僅此而已。”
□3?
承太郎最近一直在調查關于蟲箭的事情,至于那個毫無厘頭的夢……
突然手機消息鈴聲打斷了承太郎的思緒,這是花京院發來的,關于高中同學聚會的事情。
由于學業的緊張和所在地區的不同,高中畢業後二人隻得通過短信來聯系,而他們的大部分休息時間全用來調查關于那個東西。時間仿佛在那場大戰結束後加快了流失,承太郎沉浸在自己的時間裡…學業…蟲箭…真相…以及……
承太郎正在回複消息的手指頓了頓,他下意識地望向某處,将目光鎖定在桌子上擺着的一張照片上,或者說…是照片上的某個人————那個出現在他夢裡的那個人。
承太郎拿起照片,手指輕輕地撫摸着照片上你的面容,觸感輕柔,幾乎是虔誠的。
或許是自己太累了,也是時候應該放輕松一下了…
這樣想着,承太郎将打到一半的拒絕話語退了回去。
□4?
剛抵達聚會的地點便有人認出來了他,畢竟是以前校園裡的風雲人物,即使過了那麼久,走到哪裡依舊是那麼引人注目。
看着圍上來的人,承太郎隻是輕輕蹙眉,他擡頭快速掃視一圈,在某個角落處看到了花京院,而花京院也看到了他,他的頭微微輕點,像是在向他問好。
擺脫掉那些人後,承太郎朝着老朋友的方向走去。
“許久不見,JoJo”
“許久不見,Kakyoin”
簡單寒暄了幾句後,承太郎便找了花京院旁邊的位置坐下。
“喬喬和花京院感情真好。”有人感歎道。“畢竟他們可是一起出走了将近一個半月呢!”有人補充道。“不過…過程中好像遇到了什麼事情吧?花京院同學回來後還經曆了兩個月的心理治療呢…”有人擔憂。“哎…出走一個半月回來任然趕上了學習進度。我就單單請了三天的病假,再翻來數學課本就搞不懂了————”有人羨慕。“同學,有沒有可能你那本來就看不懂。”有人無奈聳肩搖頭。
嘻嘻哈哈的笑聲在包間傳來。這場聚會就像普通的聚會那樣交流、溝通、分享、加深同學間的聯系。他們有的在回憶過去,有的在聊現在,而有一些在幻想未來。在聽他們聊天的過程中,承太郎發現時間都變得漫長了不少。
直到有問題問到了他,“JoJo你以前有過喜歡的人嗎?”
喜歡?或者更應該說…是愛…
承太郎愛過,而現在亦是如此。
他會在自己點好煙後,看到你短暫輕蹙的眉頭後,下意識地将剛點好的煙掐掉;會偷偷在心裡記下你的喜好,并在禮物店内細心為你挑很久禮物,最後若無其事丢給你說是自己順手買的。
會因你不在乎自己的身體生悶氣,會因你和波魯那雷夫勾肩搭而背吃醋,會在與你單獨走時刻意放慢自己的腳步。
愛是自由意識的沉淪,或許…他早随着那艘離開香港的船被炸後,一同沉淪在了那片寂靜的海洋。承太郎的愛很理性,很克制,理性到都快說服自己一些離開是必然的,克制到所有人都沒有察覺他曾愛過你,不是喜歡,而是愛。但唯有承太郎自己知道自己愛得有多麼懦弱。
“Never”
承太郎是這樣回答的。
從來未有…
他從來未有喜歡過任何人、從來未有喜歡過你,而是愛你。
幾杯烈酒下肚,承太郎躲近了洗手間。
或許,自己隻是想要找個理由休息一下吧…
承太郎摸向自己的口袋,拿出煙和火機,‘咔嚓咔嚓————’幾聲,火機火并沒有點燃…
“需要火嗎?”
聲音從身後傳來,承太郎用替身接住丢過來的火機,隻是剛拿到手後并沒有着急點。
很眼熟…
承太郎看向花京院,“你的?”
花京院輕咳。“在衣服兜裡找到的。”
承太郎這才認出來,這件禮服是你在埃及給花京院定制的,其實隊裡的每個人你都給定制了,隻是承太郎的那件一直被他保存了起來,從未穿上。
以前花京院和你經常會順走他們的火機,有的時候是順走了波魯那雷夫的,有的時候是順走了承太郎的。因為你和花京院不抽煙,隊裡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
即使有也會被你‘疑惑地’歪頭,眨了眨眼的人畜無害舉動搪塞過去。
.
“有心事?”花京院轉移了話題。畢竟曾經也是将後背托福給對方的人,承太郎的一些心思花京院還是能猜到的。
承太郎沉默片刻後點點頭,他将那場夢告訴了花京院。
聽完承太郎講完的一切後,花京院眼眸中一閃而過某種絲緒,但很快就消失了。
你的死,是他們二人心裡拔不掉的一根刺…
也是所有愛你、在乎你的人的心裡的一根刺。
花京院是親眼目睹你的被殺死的全過程,那也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花京院擰開水龍頭,潺潺的水流沖刷聲響起,像那一晚在水塔上…
花京院到現在還記得那天發現了什麼,他這輩都不會忘…
那天發生的事,在花京院平靜而又悲傷的叙述中被一點點還原。
□5?
“這個是以前給我治療的心理醫生,如果需要的話…你可以去看一看。”
臨走前,花京院拿出一張明信片遞給承太郎,承太郎沉默着接過。
“其實你一直沒有放下,對嗎?”
“你不也是沒有。”
“的确,有的時候真羨慕你可以遇見她,即使是在夢裡————”
花京院苦笑。
“————她可一次都沒有出現在我的夢裡過,我猜或許…她是恨透死我了,才沒有出現。”
………
……
…
再次見到你是在戰場上。承太郎沒有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再次夢見你。
硝煙彌漫屍橫遍野,炮火如同憤怒的烈焰吞噬一切生命。
此時,你正沉默着給一個昏迷的傷員包紮傷口,察覺到有什麼東西,你頓了頓,撇了一眼旁邊突然出現的‘貓’(承太郎),随後繼續包紮。
現在早已是黑夜,但偶爾傳來的槍炮聲提醒着現在并不安全。
“1937.8月中旬。”
像是早就知道‘貓’(承太郎)究竟想問什麼,你在他開口喵叫前先他一步回答道。
“他們都死了,我本該也在那裡結束。”
你背靠在土壁上,小腿處中彈的位置早已被自己流出來的鮮血浸透,你看着點點星空,空洞無光的眼睛閃動了幾下,
“但是我…不能。”你扯下一塊布條在中彈的位置簡單綁了幾圈,“将士們希望我将他們的信件和身上值錢的東西帶回去給他們的家人。”
“現在是在哪裡?”
“我的祖國,我的…家。”
□6?
………………
□7?
承太郎翻找了一些曆史資料,隻是大部分對那場戰争的描述都寥寥無幾,更多的戰後國家的建設和經濟,僅僅用寥寥草草的幾筆帶過那場戰争、帶過無數人的生命。
從這些書裡什麼都沒有找到。
承太郎起身,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在日本曆史不是必修課,因此很多學生都不算太重視,而且課本上基本隻有二戰之前或者之後的内容…
“都不是。”
拳頭發洩似的重重砸在木制桌上,砸出一個坑來。
.
荷利擔憂地望着房間内的承太郎,欲言又止,就在終于下定決心進屋詢問時,卻被喬瑟夫攔住輕輕拍了拍肩膀。
看着散落一地的書本和曆史資料,喬瑟夫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一張四人合照的灰白照片,一張損毀比較嚴重的照片。
喬瑟夫走上前,将照片放在那張星塵遠征軍去埃及時照得照片的旁邊。
即使照片上有灼燒痕迹以及密密麻麻的劃痕,但承太郎卻能認清裡面的部分人物…
最左邊的是自己外公,外公旁邊的那位是他的摯友西撒,以及另外兩個陌生的德國軍人,但最右邊那人的臉被燒沒了,隻留下他上半身的軍裝,看不清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