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眼前的金光落下,白蛇出現在一座破廟前,她隻看了一眼立刻就明白這是哪裡。
此刻,原本陰沉的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白蛇擡頭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看這個樣子,過一哈,許仙就該來了。不得行,我得先一步進入白壽娘的身體。”
白蛇閃身進入破廟,徑直來到神像後,在這裡果然見到了已經暈過去的白壽娘。白蛇施法使白壽娘清醒過來。
白壽娘睜開眼睛,看着眼前的白蛇,開口道:“觀音菩薩?”
“你到底對老子是觀音菩薩有多執着啊!老子,”白蛇正要否認,轉念一想不如就暫借觀音菩薩的名義,這樣行事也方便,便話音一轉,道:“我正是。”
白壽娘滿腔的委屈正無處訴,聽見果然是菩薩,聲淚俱下道:“觀音菩薩,我的父親要殺我,我不得已流落至此,如今重病纏身,前途渺茫,不知何處才是我的歸處?”
“你想過要回家沒得?”
“自然願意回家,隻是我的父親不信我,不容我,回去便是死路一條。”
“你若聽我的話,我便讓你風光回家。若你願意,我還給你找一個良人成就一番良緣。”
白壽娘忙不疊的點頭,“自然願意聽菩薩的話。”
“嗯,好。接下來,你保持放松,莫要抗拒,我會讓你先沉睡一段時間,待你再次醒來時,一切都會變好。”
白壽娘點頭,乖乖的閉上眼睛。白蛇用雙指點上白壽娘的額頭做法使她的靈魂沉睡,在白壽娘睡過去前,小聲的說了一句:“菩薩,怎麼你說的是四川話?”
白蛇做法的手一頓,撇撇嘴:“老子謝謝你,終于意識到了。”
待白壽娘徹底昏沉過去,白蛇化為一道光順着白壽娘額頭上開出來的白洞鑽進了她的身體。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白壽娘”再次睜開眼睛,她坐起身,活動活動了手腳,忍不住吐槽道:“這凡人的身體就是沉重,好不安逸哦!”
就在白蛇努力拉伸白壽娘的身體時,耳聽的廟外有腳步聲,她心知這是許仙到來,便趕緊停下動作,仔細的藏身在神像後。
不一會,廟裡果然跑進來一個清俊的青年人,身穿青色直裰,頭上紮着文生公子巾,他用手從上到下抹去臉上的雨水,抱着膀子站在門口看着外面。
白蛇看着許仙的背影,思忖道:“若是現在出去裝可憐,求他收留,怕是要重複上一世的老路。再者以這許仙的年紀,老子做他的太太太太太太奶奶都綽綽有餘,談情說愛什麼的實在是為難蛇。”白蛇想着,忍不住打了個顫,她搖搖頭,抛去這個念頭,“報恩什麼的做啥子非要以身相許,給他功名利祿也不錯嘛。最好能夠一箭雙雕,既成全了他,也成全了白壽娘,日後他們愛娶哪個,愛嫁哪個都随他們自己,豈不兩全。”
打定主意,白蛇便決定在臨安動手。她想罷,一轉身就消失在破廟裡。而許仙對這一切渾然不覺。
四天後,許仙從鎮江坐船回到了臨安。
他自回到臨安,就嫌外面冷,不曾出門。而白蛇雖已成仙,自身習性仍留着一點,一到冬天,雖不用冬眠,卻也憊懶不願動彈。故而她也懶得費功夫去接近許仙,便在雙茶坊租了一個宅子,窩着過冬。
直到清明節,天氣和暖,花舒展草青蔥。為了祭祀祖宗并去寺廟上香,許仙才和姐姐,姐夫一家人出門。
白蛇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她吩咐哨探的小蛇道:“盯着他們的蹤迹,然後回來報我。”
小蛇點了點腦袋,從門縫裡溜出。過了大約一兩個時辰,小蛇回報道:“禀祖宗娘娘,那許仙一家人先是出了城去郊外祭拜,又去了廟裡上香,現在在西湖岸邊踏青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