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山本來沒覺出什麼，可是吃了一會也察覺到了不對。

“可是飯菜不合諸位的口味？”

衆人搖頭。

“那為什麼你們都不吃，反而一個勁的盯着我看呢？”

在座中有一個人說道：“王兄可聽過，豬妖？”

此人話落，在座的其他人的眼神紛紛王寶山聚集，想從他表情中找到什麼破綻。

但王寶山神色自若，“沒有啊，怎麼了？”

那人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聽說啊，我也是聽說，豬妖隻要說謊話，鼻子就會變長，王兄知不知道這事？”

其他人聽了，再次齊刷刷轉頭看向王寶山。

王寶山聽了，心中疑惑，“沒有。诶，你們今天都怎麼了？還有于兄，有話直說無妨，何必拐彎抹角的呢。”

那個問話的于掌櫃被點名，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我自祖上就相交，至今已傳三代，關系并非尋常。那好，那我就直說了。王兄，你給兄弟們說個實話，你到底是不是豬妖？”

“豬妖？”王寶山沒想到會有人問他這種問題，一時有些發愣。但這在其他人眼裡，就被當成了心虛的證據。

王寶山無語的笑道：“怎麼會呢？各位，你們怎麼會這麼認為？”

在座的另一個人說道：“請王兄正面回答問題。”他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傳言所說，豬妖說謊鼻子會變長。

其他人齊齊點頭，“是啊，是啊。”他們也想看看。

王寶山心裡有些生氣，但也不好當衆發作，便沒好氣的回道：“不是，我不是豬妖。”

就在他的話剛落的一瞬間，其他人的臉上就變顔變色起來，最後紛紛化作驚恐。

他們指着王寶山：“王，王兄，你的鼻子！”

王寶山見狀不對，連忙伸手在臉上一摸，當時就感覺不對。“啊？我的鼻子？！拿鏡子來，拿鏡子來！”

酒樓的小二連忙給王寶山取來鏡子。王寶山舉起鏡子，将擋住鼻子的手緩緩放下，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此刻他也被吓的不輕。

“這，這怎麼變成豬鼻子了？我的鼻子呢？”王寶山瞪着眼，一臉驚恐。

沒有人回答。

人們不語，隻是一味的躲避。

最終，王寶山用外袍擋住臉，狼狽的逃回家。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現行。一天之内，整個錢塘城内的人都知道王寶山是豬妖了。

就連縣令看王寶珠的眼神都不對了。

“你别用那種眼神看我，我說了我不是豬妖，我弟弟也不是。”

縣令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勸慰道：“你，你别生氣。我自然是相信你的，隻是我不說，難道你還能堵住悠悠衆口不成？”

“哼！”王寶珠憤怒起身。縣令又後退幾步。王寶珠朝縣令走來，縣令退出屋外：“别，别過來。”

王寶珠白了縣令一眼，氣的不想多說一句話。她出了門，往娘家而去。

王寶山此刻正躺在床上捂着胸口，唉聲歎氣。這一次出醜，真把他的心氣都弄的衰敗了。

正歎着氣，就聽屋外王寶珠喊道：“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我們王家的就背了這麼個名聲？”接着，王寶山卧室的門就被王寶珠推開。

王寶山見到王寶珠，涕泗橫流，“姐姐，我沒臉出去見人了。”

“到底怎麼回事？”王寶珠坐在床沿邊，看着王寶山。“你這不是好好的，哪來的豬鼻子。”

王寶山就把那天的事情一說，“如今雖然沒有了，可是那天在酒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你現在出去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你看他們信嗎？你聽聽外面都傳成什麼了。要不是姐夫是縣令，隻怕我現在就不在這裡，而是被趕出錢塘了。即便如此，每天都有人隔着院牆往院子裡扔屎尿垃圾。”

“這還了得。”王寶珠一聽就來氣，“我叫你姐夫派人捉他們。”

“沒用的，你還能把整個錢塘的人都捉了不成？”

王寶珠聽了，歎了一口氣。她想了想問道：“這事不太對勁，你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王寶山聽了，咬牙切齒：“此事我不作他想，一定是保和堂。不是那個姓白的，就是那個姓許的。”

王寶珠疑惑：“不應該啊，那日你肚子大了，還是白姑娘救的你。”

“那肚子就是她搞大的！”王寶山羞憤，“她才是個妖精。”

“啊？還有這回事。”王寶珠自然相信王寶山，便問道：“那你可請過道士和尚看過。”

“請了，沒用。”

王寶珠定了定神，“想必是你請來的人不行。我知道有一人，一定可以降服妖精。”

王寶山忙問：“誰？”

“金山寺的法海禅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