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開玩笑了。”周問鶴苦笑說。
“從來沒有過。”劉給給道,臉上依舊波瀾不驚。
在紮眼的紅光中,道人又看到了劉僧定,他還坐在原來的地方,面前的火光被裹在天空灑下的粘稠暗紅中,竟好像跳動不得。鐵皮和尚那張黑臉也灑到了些許紅光,遠遠看去,像是殺入血池地獄的一尊明王,說不盡的生猛可怖。
“小娃兒,你師父要是再不來,可就來不及了。”鬼和尚說。知了卻隻是調皮地一笑,像是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天空的裂隙緩緩張開,更多的暗紅湧入了天地之間,看上去就像是把鮮血混入了一碗墨中,災厄與不祥的味道充斥在空氣裡,衆人無不感到心懸了起來。
知了望了一會兒天,忽然轉頭對唐神父說:“先生,您剛才說你們那位先賢,他的手稿翻譯出來,究竟是什麼内容。”他的聲音充滿了輕松愉快,而且沒有半分做作,幾乎立刻就把衆人心中的焦慮化解了五六分。
唐神父呵呵笑着摸了摸知了的頭:“現在時候不對,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跟你說吧。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畢達哥拉斯的情況非常特殊,他是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擁抱了那些未知的。而且,他可能是那個教派中,唯一一個保持了理智到最後的人。他不但最終解釋了無理數那個‘微不足道’的問題,而且,據說他還看到了某個了不得的存在。”
“了不得的存在?”知了問。
“關于這個的内容,還沒有能夠解讀出來,我們連猜也無從猜起。手稿中夾雜着一張很古怪的羊皮紙,大小隻有其它羊皮紙的一半,它的一面畫滿了怪異的線條和符号,另一面,隻有用埃及數字書寫的四十二。”
周問鶴心裡一驚,他忍不住偷看了知了一眼,後者倒是氣定神閑,隻是笑盈盈看着唐神父。道人羞愧地意識到,自己的修養不但及不上鬼和尚,甚至還及不上眼前這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