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濤:這樣糟糕的暗示誰看得懂啊!
周問鶴:這個所有人都是卧底的結局其實是一早就決定的。目的就是湊一個七武士出來。幾個月前我看了新版的《豪勇七蛟龍》,非常喜歡那種風格。于是就有了航海篇這個故事(沒錯一開始的契機并不是黑澤明版《七武士》,但是航海篇本身我确實是更多受《七武士》影響)。作者始終認為,觀衆因為電影最後島田勘兵衛的那句“勝利的是他們(指農民)不是我們”而更多記住了電影中時代落幕的悲涼色彩,這當然沒錯,但是除此之外,《七武士》裡還有着被人忽視的俠義精神。勘兵衛因為幾碗飯挺身而出對抗強盜,冷漠的久藏從對劍術的癡迷中走出來,成為遊方貨郎的七郎次,以及與衆人素昧平生的五郎兵衛,都因為勘兵衛的一句邀請而加入這場沒有勝算的戰争。浪蕩的菊千代劇中唯一一次神情嚴肅,是在農民謀殺武士的事敗露後斥責勘兵衛“是你們逼得他們走上這條路”。這就是作者看到的俠義,是即使時不我與,也依然能昂首行走于世間的坦蕩。我相信就算經曆過生死之戰,就算陷入勝敗的迷惘,一旦遇到需要幫助的人,勘兵衛還是會出手,不管時代怎麼變,武士始終是武士。而航海篇中要表現的也是這種俠義,船客們原本與周問鶴并不相熟,他們有的為了職責,有的為了還人情,有的為了然諾,紛紛随他進入兇險萬狀的海洋,作者心中的“俠”,大抵如此。最後,作者要感歎一句,讓這七個人都活下來,真是花了作者好大的力氣。
哥舒雅:但本篇還是死人無數。
(薛團點頭)
趙登兒:似乎是到現在為止死人最多的一部了。
屠年海:大部分人連名字都沒有。
盧勝:還有一些隻有名字都沒有正式的台詞。(指着自己)
翟東焦:在你手下做人物太慘了。
劉三(大概):我們弄死作者為弟兄們報仇吧。
周問鶴:寫小說嘛!刀槍無眼的,死幾個人不是很正常嗎?
尹落鵬:作者你說得真是人話呀。
薄羅圭:我們打算叫你死神道長了,走哪兒死哪兒。
黃蟬:大家先冷靜一下。作者,既然講到這裡,我想問一下你,航海篇裡的那次嘩變,是不是有其原型。
周問鶴:想必大家已經發現,這次水手嘩變的故事原型就是聳人聽聞的魯榮漁2682案。作者當初看到這個案件就有了把它寫入小說的念頭,它幾乎不用潤色,就已經是一個恐怖到極點的故事。不過可惜的是,這個故事最終也沒有能夠鋪開來寫,不管是事件本身還是裡面的人物,在航海篇裡都流于平面,這是本篇留給作者最大的遺憾。魯案帶給人的震撼,無論是從事件的黑暗程度去講還是從剖析人性的深刻程度去講,都遠遠超過了我筆下這些蒼白的創作,作者建議大家一定要去看一看真正的魯案。
藤原妹子:到這裡,我們應該聊一聊最讓人關心的問題了,下一部小說你打算怎麼寫。
周問鶴:目前隻有一個模糊的大概,暫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它,基本上算是太空歌劇吧……
藤原妹子(強行打斷):好了别講了。
周問鶴:?
路櫻:現在誰還有興趣看太空歌劇那種東西?
周問鶴:等,等一下。
藤原妹子:作者我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恨上你那僅有的幾個讀者的,非要把人家趕走?
周問鶴:聽我說完,我這部其實是借了太空歌劇的殼,加入全新的元素,同我借用武俠殼子寫《鐵鶴書》是一樣的。就個人而言,我更願意稱其為“太空死亡金屬”。完全不是太空題材原本的味道,主打的賣點依舊是海量腦洞,而且這次沒有了克蘇魯的束縛,我寫起來會更加自由(要知道,過去我曾經開過無數個腦洞,僅僅因為不夠恐怖就被放棄了)。新小說的名字暫定為《宇宙嘉年華》,我還沒想好去哪個平台寫,反正不管去哪裡終究還是逃不了用愛發電的命運。請不要因為這個名字就把它當成輕松歡樂的故事,其實這個名字更多是反諷,我計劃中的故事是《戰錘40000》的冷酷與《銀河系漫遊指南》的黑色幽默的完美結合,因為一些衆所周知的原因,依舊逃不開一周三更的命運(其實我一直在考慮一種新的寫作方法,一口氣寫完一個完整故事,全部放出來,然後暫停更新去憋下一個故事,就像網飛的電視劇,這樣可以保證最好的閱讀體驗,我隻是擔心會丢失僅有的幾個讀者),寫完這個座談會,我就要動筆去寫那裡的第一章了,唉,終于可以擺脫作家助手了,這東西曾經吃了我整整一章啊。我對新的小說并沒有抱很大希望,隻是任性地想把肚子裡的故事寫出來,要是寫出來不受歡迎,作者就死心了,要是不寫出來,作者可能會憋死。新作品也許,可能,萬一,說不定,火了的話,作者還是會遵守之前的諾言,在寫完一個完整故事後回來繼續更新《鐵鶴書》,此刻我心中已經有兩個周問鶴的故事正在成形中,所以讀者老爺們請耐心等待,在那之前,不妨試試試試新口味的《宇宙嘉年華》,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說,但依然是免費的(本來還以為可以掙錢了),等到小說發布,我會在《鐵鶴書》讨論群放置頂帖單位,目前估計五月中旬發布第一章(最近單位接了一個996項目)這就是關于下部小說作者的心裡話,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抓緊動手吧。
(周問鶴閉上眼,10秒鐘後又睜開)
周問鶴:你們不打算打死我嗎?
黃蟬:既然到最後了(暫定),我們打算這次放過你。
周問鶴:我沒聽錯吧?
高鎮:因為是最後一次了嘛(暫定)。
周問鶴:是啊,到最後了,這些年來發生了許多許多事,有特别好的,也有讓我以為撐不過去的,轉眼之間,我也不再年輕了,回想開書的一切簡直像是另一個人人生。然而,這漫長的一路上,你們一直陪在我身邊。
路櫻:所以我們還會等你回來,也會等所有的讀者回來,大唐克蘇魯的故事一定還會有繼續的一天。
周問鶴:那麼,《鐵鶴書》。
所有人:下次再見了。
最後想說的話:
我一直是個很懦弱的人,隻要能夠不離開舒适區,就絕不離開。所以我的一生既沒有很大的成功也沒有很大的失敗,就是渾渾噩噩數着自己的年齡長大。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習慣了蠅營狗苟,不再對自己抱有希望,久而久之,周圍的人也就不再對我抱有希望了。
但是今天不一樣了。如果有一天我死去,上帝問我這一生有過什麼成就,我會笑着說,我寫出了一個故事,聚集了幾個讀者。我的一生,終于也有頭有尾地完成了一件事,小時候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我終于視線了一個。
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我最難過事情之一,就是看到電視劇完結,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是一個不習慣處理分别的人。然而即使是那時候的我,懵懵懂懂地也知道,世界上沒有不結束的故事,我的小學,中學,這份遺憾一直在我心中無法派遣。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自己拿起筆,忽然發現拯救自己的方法其實一直很簡單:我自己來寫一個永遠都不會結束的故事。
它的每一次收尾,都隻是告一段落,劇中的人物,一定還會有再相見的機會。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希望有人能替我繼續看護我的這些孩子,讓他們的精彩生活永不落幕。沒想到一把年紀了,我還是比小孩還要不成熟。
那麼,就寫這些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包容與支持,周問鶴于他的朋友們下次會以更好的樣子與大家見面,那一天一定不會很遠。
《鐵鶴書》,NeverEnd
2019年4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