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們!”
突然,追兵的後方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呐喊聲。
數十輛改裝過的越野車沖過來,将追兵的車輛撞開,黑壓壓的人影跳下車,和追兵交戰,他們明顯是久經訓練的老手,三人一組背對對推進,所向披靡,勢如破竹,
槍聲與喊聲齊響,血肉與斷肢橫飛。
這是一場單方面壓倒的絞肉行動,不多時,追兵們全軍覆沒。
地上堆滿屍骸。
那些人已經收好武器,整整齊齊地站成幾排,全員沉默,屏息凝神。
他們穿着一樣的制服,胸口處用銀線繡了一個小字‘C’,似乎來自同一個組織。
薛嘉滿目震撼地看着這一幕,說不出話來,瑪蒂爾塔拉着她走到車外,遙遙地看着他們
直升機的螺旋聲近在咫尺。
一個人借助鋼梯,從上面跳下來,團身翻滾兩周,落地的瞬間向前緩沖幾步,他将松脫的狙擊槍背帶甩回肩頭,冷眼看着面前沉默的人群
“太慢了。”
為首的人恭敬地道:“非常抱歉,C大人,接您的命令後,我們就馬不停蹄趕過來,這已經是我們能做到的最快速度。”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那個人影的聲音很冷,像是裹着一層冰殼,“比起在華夏的本部,差得遠了,行了,彙報這次的作戰情況。”
“是,”那人說道,“本次作戰,全殲敵方,我方無人員死亡,三人重傷,兩人輕傷”
“勉強過關,下次,記得跑更快一點,我不需要沒用的廢物,”
“是。”
“走吧,讓受傷的人接受治療,晚些時候,我會去探望他們。”
那個身影站在月光下,披着一層清輝,高挑纖細,卻帶着肅殺的寒意,一個人的氣勢,毫不輸對面一群人。
那群人得令散去,離開的步伐整齊劃一。
那個身影終于回過頭。
肌膚如新雪般白皙,眼眸像夜色般漆黑,唇色像被山泉水泡淡的櫻花瓣,夜風吹亂他的額發,整個人缥缈得像是即将被風吹走。
薛嘉喃喃道:“小澈……”
他轉過頭,看向她,眸中的冷硬霎時碎裂,化作愧疚、憐惜與溫柔交融的神色
“抱歉……讓你受驚了,沒能保護好你,是我的失誤。”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現在的他看起來,比往常更有距離感。
薛嘉撲過去,抱住他的腰,驚歎地道:“剛才的狙擊是你?好帥啊!”
梵澈道:“嗯……我來得太遲了,要是再早一點,你就不會受傷了。”
他捉起她的手,隻見胳膊上滿是細小的傷口,頓時蹙起眉頭。
薛嘉道:“沒事的,小傷,倒是瑪蒂爾塔小姐,她為了保護我,整條胳膊都血淋淋的。”
瑪蒂爾塔爽朗地笑道:“您是我的雇主,保護您,本來就是我的責任,老闆,記得加錢。”
“非常感謝,如果沒有你,小嘉一定會陷入危險中,”梵澈說道,“我會給出你滿意的數額。”
薛嘉道:“沒事啦沒事啦,我這不是好好的嘛,好了,笑一個,你笑起來最好看。”
梵澈的神情依然黯淡:“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沒保護好你,或許,我就是個災星,在我身邊的人,都會非死即傷……”
薛嘉道:“你胡說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而且……溫醫生,他跟你也認識很久了吧,他也好好的!”
“是我的失誤……”梵澈說道,“小嘉,我向你保證,不會太久了,‘銜尾蛇’快死了。”
薛嘉道:“我相信你,慢慢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突然,一輛跑車停在兩人面前,車窗落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白皙如玉,冷冷清清,淚痣奪人心魄,正是溫晨。
“别站在那兒卿卿我我的了,快點上車。”
說話一如既往不客氣。
瑪蒂爾塔道:“老闆,我先走了,你們慢走。”
薛嘉和梵澈上了車。
溫晨瞥了薛嘉一眼,輕飄飄地道:“還活着就好,不然Aug又要大哭特哭了。”
薛嘉道:“難道以後……隻能在城堡裡待着嗎?”
“那樣最安全,”溫晨說道,“你也可以選擇回華夏,至少在首都,是安全的。”
薛嘉道:“華夏……嗯,也行,隻要不回春城就行。”
溫晨道:“如果回華夏,要去看看薛睿嗎?她現在轉了性子,變得很沉穩,四處探聽你的消息,問有沒有人能聯系上你。”
薛嘉道:“聽起來真不像她,我還以為,我走後,她會很高興的。”
溫晨道:“血緣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
薛嘉道:“不是親姐,我是被領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