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臣妾是想問,今年的年宴,五阿哥可要參加?”
“這件事昭妃妹妹可問過皇上的意思了?”赫舍裡氏沒有立刻回答。
五阿哥如今養在宮外,且還未到周歲,這天寒地凍的,萬一一來一回受了寒,那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畢竟皇上如今可就僅存了兩位阿哥,四阿哥還不是個身體康健的,要是五阿哥再出事,她這個國母怕也要被前朝大臣質疑能力了。
皇上可以有夭折的阿哥,但是不能沒有阿哥。
這也是赫舍裡氏在五阿哥出宮之後,就選擇收手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個原因,那也是因為宮外她鞭長莫及,也不得不收手。
終歸在後宮和前朝動手,那是兩個概念。
前者皇上還能有一些容忍度,後者那确實絕對的禁忌。
後宮的太皇太後那就是明顯的例子。
昭妃搖了搖頭:“皇上最近事務繁重,皇後娘娘您也知道,皇上已經大半個月沒有踏進後宮了。”身為鈕钴祿氏的格格,昭妃對于最近前朝的事略有耳聞。
吳三桂反了。
她才不會選擇在這個關頭去打擾皇上呢。
左右五阿哥參不參加年宴,也能歸咎于後宮之事,她來問皇後也是一樣的。
赫舍裡氏暗罵了鈕钴祿氏一聲,但面上還是和氣一片:“本宮會跟皇上商量一下的,不管五阿哥參不參加年宴,他的位置都先擺上。”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來不來什麼的再說。
“臣妾知道了。”昭妃彎腰應下,然後退回了位置上坐下。
“張妹妹這胎也八個月了吧,今年的年宴張妹妹可還有餘力?”按理說年宴隻要不是病的下不來床那種,嫔妃是都要參加的。
但這天寒地凍的,張氏懷孕八個月了,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兆頭也不好,到時候皇上就算是不會說她什麼,但心裡多多少少會有些遷怒。
隻不過是個沒什麼寵愛的嫔妃而已,參不參加對于她來說影響都不大。
她暫且能容忍下馬佳氏,一個不受寵的張氏就更能容忍得下了。
況且給張氏診脈的太醫說過,張氏這胎是女孩,如此說來赫舍裡氏對于張氏就更加不足為懼了。
皇上子嗣稀少,公主也是金貴的。
角落裡的張氏扶着婢女書盼的手艱難的站了起來,偌大的肚子看的人的心驚膽戰:“回皇後娘娘的話,婢妾并無不妥。”
張氏知道自己沒寵愛,這個孩子也許就是自己這一生最後的孩子了,所以她也想多在皇上面前露露臉,以後她的孩子也能被皇上記挂一二。
太醫都說了她這胎懷的很好,這馬上也要到預産期了,多出去走動走動也好。
“那就好。”
“不過張妹妹不要勉強,要是身子不适,可要記得說,一切以孩子為重。”
“婢妾遵命。”
……
巳時末刻
今日的太陽難得燦爛,金燦燦的陽光照耀在白雪皚皚上,襯得紫禁城更加熱鬧了。
東華門從天色大亮開始,外面的馬車就沒有停過。
禦花園裡,瑪祿吃着宮中發放的過年點心,跟旁邊的亦滢小聲說着話。
“亦滢,你打算哪一日見家人?”宮女能在年後的初二到初十面見家人,經過層層申請、審批等手續後就可以了,不過時間也不過隻有一刻鐘而已。
“我選初五。”時間不早不晚的,剛剛好。?
“那我也選初五好了。”瑪祿說道。
“瑪祿,咱們是見了家人過後就跟劉公公提離開的事情嗎?我總覺得有些不好。”亦滢有一搭沒一搭的咬着芸豆糕,可見點心并不是很合她的胃口。
瑪祿也是沉默了下來。
不可否認,劉公公跟小六公公的确照顧她們良多,她們就這麼離開禦花園,瑪祿也覺得有些不好。
但她也是真的怕玉婷搞事。
見瑪祿沉默不語,亦滢說的就更起勁兒了:“而且冷宮那個地方雖然清淨人少,但我聽說裡面……不幹淨呢。”
說完,亦滢害怕的打了個寒顫。
亦滢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怕這麼虛無缥缈的東西。
況且後宮這種地方,消失的宮人不知凡幾,有那麼個傳聞,怎麼看都在正常不過了。
“禦花園這邊雖然是非多了那麼一點,但它好歹不會有那些東西存在啊。”要讓亦滢自己選擇的話,她甯願是非多一些,也不願意面對那些個東西。
“亦滢,你别自己吓自己,這世上,哪有那個。”瑪祿好笑的看着把自己吓成一團的亦滢說道。
瑪祿可不怕這些東西。
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
她又沒有做過虧心事。
“瑪祿,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總之咱們要不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