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偷摸回來,瑪琭你說會不會跟玉婷牽扯的事情有關系?”亦滢也是個聰明人,在瑪祿說完的一瞬間她就聯想到了。
“不太清楚,但我覺得應該有關系。”
“也不知道玉婷怎麼會跟昭妃娘娘落水一事扯上關系。”
“她不應該是仁孝皇後的人嗎?”這是亦滢一直以來的認知。
雖然赫舍裡小主也是姓赫舍裡氏,但亦滢可知道,這兩個姓氏之間,那是沒有半分聯系的。
況且仁孝皇後已經去世,按理說她留下的人脈,應該由七阿哥繼承才是。
就算七阿哥如今還是個隻會喝奶的奶娃娃,那也應該由仁孝皇後身邊的心腹執掌,而不是由赫舍裡庶妃這個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拿着。
“亦滢,有沒有一種可能,玉婷她不是仁孝皇後的人?”瑪琭遲疑的說了一句。
玉婷是被發配到禦花園的,且玉婷被趕出來的原因還不太光彩,仁孝皇後那種高門貴女怎麼可能再用這樣的人。
俗話說一次不忠終身不用。
别有二心的人,可是上位者的大忌。
“她不是仁孝皇後的人,那為什麼又要買通赫舍裡小主身邊的人,對昭妃娘娘下手?”
這也正是瑪琭百思不得其所的原因。
玉婷又不是宮妃,後妃懷孕跟她有什麼幹系。
“可能玉婷是被誰當做了替死鬼吧。”不過這也側方面說明了,玉婷這人也絕不幹淨。
“瑪琭你猜出是誰了嗎?”
“猜不出來。”後宮那麼多嫔妃,瑪琭如何能知道。
就連她以為的清淨地兒禦花園都有這麼多是是非非的,瑪琭是真不敢想後宮争鬥該是何等的錯綜複雜。
“瑪琭我跟你說,賞花宴那日,馬佳小主聽說身子不舒服呢。”說着說着,亦滢就想起了自己打聽到的另一件事。
“身子不舒服?”瑪琭念叨了一句就回過味兒來了。
“你是說馬佳小主是又有孕了?”
“太醫沒确定,但估計大差不差。”亦滢也是知道後宮那位馬佳小主的易孕體質的。
“加上這次,這位馬佳小主都懷了五胎了吧?”
“馬佳小主可真是受寵。”
“受寵是受寵,但這麼頻繁懷孕,對母體的傷害很大。”
“難怪我瞧着馬佳小主臉色不太好的樣子。”亦滢似有所悟的說道。
“好了亦滢,該睡了,咱們等會兒就該起床了。”說的差不多了,瑪琭打了個哈欠,就準備再眯一會兒。
“嗯。”
第二日
瑪琭特意在用早膳的時候打量了一下禦花園裡的所有宮女,卻沒有發現誰頭上多了什麼特别的首飾。
随後她轉念一想,那麼貴重的寶石簪子,沒有那個缺心眼兒的宮女會大刺啦啦得帶出來,畢竟那就不該是宮女能有的東西。
就這麼戴出來,那豈不是擺明了跟别人說自己有問題嘛。
……
十月十三
距離上次賞花宴過去兩個多月的時間了,清冷的紫禁城今日才有些些許熱絡的氛圍。
因為仁孝皇後去世的緣故,場面并沒有太奢靡,但也絕對隆重。
日落西山之際,宴會結束後,玄烨在親自将昭妃送回翊坤宮後,腳下一轉,人就去了禦花園。
“萬歲爺,咱們不回乾清宮嗎?”梁九功瞧着不對勁兒的路小聲的問了句。
“去禦花園走走。”玄烨最近過得并不算太好,吳三桂那邊來勢兇猛,他想要禦駕親征,卻一次次被朝臣規勸,心裡壓抑的火氣那是日漸高漲。
梁九功聽到了主子爺并不算太好的語氣,識相的閉上了嘴。
主子爺最近火氣太大,也就在七阿哥跟太皇太後面前還能忍耐一二,他這個做奴才的,還是不要撞上去為好。
這會兒天色将黑未黑的,一路上玄烨都冷着臉,清俊的臉上透着生人勿近的威嚴。
直到玄烨走到了荷花池邊上的涼亭裡坐下,夜風徐徐吹過荷塘,帶起陣陣沁人心脾的香味,煩躁的玄烨看着荷花池不知在想什麼。
梁九功跟着隐形人一樣站定在主子爺身後,腦子裡卻想着前些日子劉五讓人傳來的話。
昭妃娘娘還在查那次落水一事。
“梁九功!”
“奴才在。”梁九功聽見自己的名字,條件反射的就躬身應答。
“去給朕端壺酒來。”想來想去,玄烨還是覺得心裡火大,但乾清宮又還有七阿哥,他又不想回去喝酒。
“哎喲~奴才的主子爺哦,您剛才在宴會上已經喝了那麼多酒了,可千萬不能再喝了。”
“您要是喝多了傷神,明兒個奴才的屁股又該受罪了。”梁九功連忙跪下來勸阻道。
但玄烨卻聽着越來越煩,語氣越發幽深起來:“你也要阻攔朕?”
梁九功日夜都跟在主子爺身邊,心裡當然清楚主子爺的心結,這話他哪裡敢應:“奴才冤枉啊,要不奴才給您拿些膳食來?奴才瞧着您剛才在宴會上并未用多少?”
今兒他敢去給主子爺拿酒,明兒太皇太後就該拿他下酒了。
“去拿!”玄烨隻是冷冰冰的說了這麼兩個字。
梁九功就不敢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