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乾清宮倒是沒人傳她跟魏珠關系匪淺的話了。
雖然也間接澄清了自己的清白,但言慧心裡卻比沒澄清那會兒更加難受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長此以往,在主子爺心裡,茶水房奉茶宮女怕是就隻記得瑪琭一個了,這樣可不行。
她該去找青霧商量一下了。
言慧自認為是聰明人,自然隻能看得見萬事妥帖的青霧。
至于菊香和舒心。
一個太沉默,即便有漂亮的臉蛋也沒用。
畢竟要想成為貴人,光靠臉是沒用的。
一個倒是有臉也有腦子,但太過優柔寡斷,并不是一個好的合作對象。
所以思來想去,最後言慧選擇了比較靠譜的青霧。
另一邊
梁九功在瑪琭即将跨入乾清宮的時候,用氣音在她耳邊提醒道:“今兒個少說話。”
梁九功知道瑪琭不是個愛表現的性子,但他就怕最近萬歲爺的另眼相看,會讓瑪琭移了性子。
瑪琭腳下的步子微頓,随即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
梁九功是好意,瑪琭自然會領情。
而且就算梁九功不說,瑪琭也是不想多嘴的。
主子爺的另眼相待,在旁的宮女看來是天大的榮幸,但在瑪琭看來,這無疑并不是一件好事。
正殿内,角落裡的熏香正寥寥升起,陽光透過打開的窗戶肆意的照了進來。
金色的光束打在地上,地上的影子有些長。
高台之上的帝王垂眸凝視着手裡的奏折,透着幾分超凡脫俗的氣息。
就像高坐于貢台之上的神明,冰冷又無情。
瑪琭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将茶盞放到了主子爺手邊。
“瑪琭,你可願意進後宮?”醇厚悠揚的聲音突兀的在寂靜的大殿響起,其内容卻讓瑪琭當場失态。
但好在她記事掐住了自己的手心,刺痛喚回了她的理智,瑪琭利落的跪倒在地:“奴婢身份低微,不敢有如此妄想。”
一旁的梁九功聽了瑪琭這話,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
他從前是怎麼會覺得瑪琭老實膽小的?!
都敢拒絕萬歲爺了,這膽子哪裡是小,這是非一般的大啊。
玄烨目光這時候總算是從奏折上放到了瑪琭身上,臉上的表情似乎看起來并不是太生氣。
偷偷擡頭的梁九功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不确定的又看了一眼。
很好,萬歲爺看起來不光不生氣,嘴角都還帶着一絲笑?
嗯?!
萬歲爺這是被氣昏了頭了?
“朕準許你可以現在想。”
瑪琭這下是真的死心了:“主子爺擡愛,奴婢不勝欣喜。”
瑪琭絞盡腦汁的想着理由,但又不能将話說的太難聽,要是惹惱了主子爺,她也沒好果子吃不是。
帝王的一兩分特别,瑪琭從來不會真的當了真。
帝王心思難測,今日可以深情不壽,明日也同樣可以冷酷無情。
“但奴婢就怕擔不起這個福分。”
玄烨似笑非笑的盯着瑪琭,看着她冥思苦想的樣子,隻覺得有些好笑,而對于瑪琭拒絕的事,玄烨其實也是早就猜到了。
“放肆!”
“烏雅·瑪琭,你好大的膽子。”
瑪琭将頭低的更深了:“奴婢有罪,請主子爺降罪。”
心情不好逗逗人,心裡的煩悶也能去了不少:“你的确有罪。”
“那就罰你去禦膳房給朕端一盤奶糕回來。”
正等着主子爺懲罰的瑪琭:??
!!
去禦膳房端一盤奶糕回來?
這算是什麼懲罰?
而且就她這幾個月的了解來看,主子爺是不喜歡吃奶糕的。
如果說瑪琭對于這個懲罰是摸不着頭腦,那梁九功就是直接呆住了。
誰要吃奶糕?
萬歲爺?
他要是記得不錯的話,自萬歲爺登基後,他就再也沒碰過這東西了。
還有萬歲爺你不是在說懲罰一事嗎?
去禦膳房端個奶糕算什麼懲罰?
合着他的懲罰就是挨闆子罰俸祿,瑪琭的懲罰就是端奶糕。
萬歲爺,您睜開眼睛看看奴才啊!奴才還是不是您最貼心的人了?
盡管心裡疑惑都快要溢出來了,但瑪琭還是磕頭應答:“奴婢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