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雜碎在做什麼——都給我住手!”
高調張揚的身影闖入場地,少女聲音憤怒地砸進庭院裡,讓所有人背脊一寒,圍聚在一起的騎士們下意識分散開來,露出中間那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青年。
芙麗娅一回大公府就看見如此可惡的一幕,氣得兩眼發黑差點暈倒。
這群愚蠢的騎士,這不是給她拉仇恨嗎?!
芙麗娅沖上前就是給其中一個人狠狠一巴掌,“圖茨·梅裡特,你這個吃軟飯的雜種!”
她蓄足全身力氣的一耳光,抽得那名叫圖茨的騎士長身體踉跄幾步,偏過頭的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小麥色的皮膚上漸漸顯露出五根纖細的指印,浮現起血色。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吓了一跳。
芙麗娅打人的手疼得發麻,還是忍着扭曲五官的沖動露出惡狠狠的表情,“你才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竟然敢動我的人!”
“從現在開始,我将剝奪掉你身為騎士長的一切權力,收拾收拾東西趕緊滾蛋吧!”
小姐的狗·亞瑟蘭聞言緩緩擡起頭,神情有些複雜錯愕,不過很快,那一點意外收攏進眼底,恢複如初的淡漠疏離。
圖茨捂着臉震驚地瞪大眼,“小姐!”
而後清脆響亮一聲、又是一巴掌,對稱地出現在他臉上。
“你還有什麼問題?”芙麗娅冷冷看着他,用眼神逼退了圖茨想說的全部話。
高大健壯的騎士長低下頭一言不發,牙冠卻被狠狠碾磨着,在絕對的權力的地位的面前,男人的自尊算什麼垃圾、他完全不敢發火。
“還有剛才那個動手的那個雜種,你也可以滾蛋了,真是讓人不爽,卑賤的下人也敢露出那種倨傲的表情來。”少女一雙美眸像銳利的刀子直射向那個在一旁隐身的棕發騎士。
“都給我散了!”
令人提心吊膽的氛圍在那一聲命令中被打散了,幾個騎士三三兩兩地作鳥獸散,生怕下一個輪到自己身上。
整個庭院裡,隻剩下原地站着的芙麗娅和地上沒動的亞瑟蘭。
芙麗娅垂眸,平靜開口,“怎麼,還需要本小姐扶你起來麼?”
亞瑟蘭這才乖乖爬起來。
芙麗娅的眼神落在他那張半邊青紫的臉,目光閃動。
“你……”
真是該死,他們竟然敢對這張神作之臉為非作歹!
亞瑟蘭是大公撿進來分派給她的,因此芙麗娅心裡自動地将亞瑟蘭劃分為自己的所有物,現在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最得意的作品被人毀了一樣難受。
亞瑟蘭不知道這位脾氣陰晴不定的小姐在想什麼,他現在極度狼狽,自尊心已然被人碾在腳底,他沒再能聽下去,也不顧會不會惹她不開心,就這麼繞過芙麗娅的身體離開了。
芙麗娅沒生氣,這件事确實是她做的不對。
她以前的一切所作所為在她自我意識覺醒後,都顯得極其愚蠢糟糕。
滿地爛攤子等着她去收拾,頭更疼了。
這件小插曲發生以後,芙麗娅篡改了以前下達的那條惡毒命令,在騎士團中匪夷所思地傳開——
任何人不得對亞瑟蘭進行毆打、辱罵,違反者,死。
已經不再是收拾東西滾蛋這麼簡單了,意味着誰再敢欺負亞瑟蘭,就要把小命交代在她手裡。
于是乎,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人再敢去招惹亞瑟蘭那個瘟神,見到他的人都避之不及,更别說打招呼什麼的了。
亞瑟蘭的世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和自在。
他也搬出了芙麗娅的房間,有了自己的卧室,不用再被那條狗鍊鎖着,晚上睡覺能夠躺在柔軟的床墊上做一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