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軟的面包與焦脆的外皮形成鮮明的對比，溫熱的麥香在口中蔓延，淡淡的鹹味混合着面粉的醇香，讓人忍不住想再吃一口。

“沒毒。”祁陌冷靜地咀嚼着，随後低聲說道。

這一句話像是打破了某種禁忌，應漾再也忍受不住，伸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炖肉放進嘴裡。

肉質軟嫩，炖煮得極為入味，一咬下去便有濃郁的湯汁滲出，帶着微微的辣意刺激着舌尖，同時又伴随着厚重的油脂香味，讓人忍不住想再多吃幾口。

宋清的手也終于顫抖着伸向面包，狼吞虎咽地咬下一口，眼中浮現出幾分劫後餘生的疲憊與滿足。

他們已經太久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了。

即便知道這些人無法信任，即便明白這頓飯可能并不是單純的施舍，他們還是别無選擇——比起懷疑，他們現在更需要活下去。

黑市的人看着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眼神中帶着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但并沒有開口打破這一刻難得的安靜。

陸翊依舊沒有動手，他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着所有人沉浸在食物中，仿佛在思考着什麼。

應漾吃着吃着，忽然發現陸翊仍然沒有吃，他的手微微停了一下，擡起頭看着他，輕聲問道：“你不吃嗎？”

陸翊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移開了目光，聲音冷淡：“不餓。”

應漾微微皺眉，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第三十九夜，他們暫時填飽了肚子，但這頓飯的代價，仍然是一個未解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