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舒回來就看到蘇蘇家周圍的土都翻了個身,新泥在夜色下起起伏伏,而大開的門裡,一個纖細的身影正趴在一個一米多長的玻璃大缸邊上,手裡拿着小刷子在裡面洗洗刷刷,頗為認真。
大缸旁邊還有很多零零散散的石頭瓦片,一隻中午才見過的小烏龜懶懶趴在一個小盒子裡,江望舒蹲下将小盒子拎起來看了看,喃喃:“哪裡像了?”
“伸懶腰的時候很像。”蘇蘇舉着刷子回過身,倚靠在魚缸邊上軟軟地笑。
江望舒“哼”一聲:“我沒見過,不承認相像。”
蘇蘇笑着拿手敲了敲她手上的小盒子,小烏龜連動都不動一下,她無奈:“你倒是伸個懶腰證明一下自己啊。”
江望舒輕笑,移開小盒子:“它自己都覺得不像,懶得理你。”
她從地上翻出一包飼料,拎着小烏龜坐到沙發上,心情頗好地往小盒子裡丢下幾顆飼料,小烏龜連眼皮都不擡一下。
“它好像不愛吃這個。”江望舒擡頭有些戲谑地看着蘇蘇,“它以後不會被你給養死吧?”
這個她也不确定,蘇蘇微蹙着眉坐在她身邊,不信邪地往裡又丢了幾顆飼料,小烏龜依舊一動不動。
“你說……它還活着嗎?”蘇蘇有些忐忑地戳了戳小盒子。
江望舒看一眼快要趴到小盒子邊上的人,逗她:“也許已經去見閻王了吧。”
“可是老闆說很好養的啊。”蘇蘇拎起小盒子搖了搖,小烏龜終于擡腿爬了兩下。
沒死,蘇蘇松了口氣,偏頭:“江望舒,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舒,你覺得好聽嗎?”
江望舒睨她一眼,“我覺得平舌的蘇更好聽,叫起來也順口,不用卷舌頭。”她戳了戳小盒子,“是吧,小蘇。”
小烏龜往旁邊挪了挪腿,江望舒偏頭,有些神氣:“你看,它也喜歡。”
蘇蘇學她“哼”了一聲,起身回去繼續刷魚缸。
小蘇就小蘇吧,她也不是很介意這些。
一直到刷完魚缸,把小烏龜放進去,江望舒還坐在沙發上,蘇蘇看一眼時間,已經22:14了。
好像有預兆一樣,蘇蘇試探地握住她的手,見她沒拒絕,軟軟一笑:“上樓嗎?”
“好。”江望舒淺笑着點點頭。
一切都發生得那麼自然,像是本來就該是這麼發展一樣。
蘇蘇一邊撫摸一邊吻着她的肚臍,她昨晚就發現這裡是江望舒的敏.感點,碰一下都要輕顫一下,更别論柔.軟的吻了。
“蘇蘇……”江望舒撫上她的後腦,無意識地呢喃一聲。
“别緊張,會舒服的。”蘇蘇安撫地揉了揉她的腿。
這種體驗比昨晚更令人沉迷,像從高空墜落,還沒摔成泥就又飛了起來,她短暫地脫離了這個世界。
江望舒擁緊蘇蘇平複着紊亂的呼吸,好一會兒之後,她伸手在外遊弋了幾下,看着蘇蘇潮.紅着臉頰隐.忍地哼了一聲後,淺淺一笑:“這麼快,很舒服吧?”
這是顯而易見,但江望舒還要問出來,就總感覺有些故意的成分。
但蘇蘇也隻是羞澀了一瞬,很快又貼着她, “嗯,很爽。我們再試試這樣吧。”
江望舒撩開她額前的碎發,輕笑:“好。”
一夜貪歡,還是江望舒最先醒來,她側躺着撐起腦袋靜靜地欣賞起了那兩個黑眼圈,手指捏着蘇蘇的長發一卷一卷着。
蘇蘇連眼睛都沒睜,軟軟地說了聲“早”,然後手上一用力,将人抱了個滿懷。
她的動作自然得讓江望舒有些眷戀,軟軟趴在她身上,輕笑:“不早了,快11點了,該想午飯的事了。”
“那你想吃什麼?”蘇蘇睜開半條眼縫看着她,問得又懶又軟。
“想吃海鮮砂鍋粥。”
蘇蘇會做很多菜系,唯獨不會做砂鍋粥,家裡也沒有砂鍋,但這根本難不倒她,當了那麼多年的宅女,網上買菜是她當下最熟練的事。
趁江望舒回家洗澡後,蘇蘇照着菜譜搗鼓起了砂鍋粥,可能她在這方面真的很有天賦吧,做出來的味道竟也不錯。
她直接端着鍋去了隔壁,江望舒卻已經穿上一身休閑服,懷裡抱着個小紙箱從樓上走下。
江望舒把紙箱放到沙發邊上,叉腰呼了口氣:“哎呀,還挺重的。”
蘇蘇把鍋放到餐桌上走過去看了看,“你搬這麼多書下來幹什麼?”
“搬家呀。”江望舒一臉輕松。
“搬家?”蘇蘇有些詫異,偏頭看着她,“搬去哪裡呢?”
江望舒邊往餐桌走,邊說:“醫院附近啊。”
“為什麼呢?”蘇蘇跟着她在餐桌前坐下。
江望舒舀了碗粥放到她面前,“這幢房子是我爸媽買的,前天你大概也聽到了吧,我跟他們鬧不愉快了,以後應該還會繼續發生不愉快,我不好再厚着臉皮繼續住下去了。”
接受得越多就越被動,她不想繼續當一個隻按照爸媽想法走的小孩了。
蘇蘇心不在焉地攪着碗裡的粥,好久才問:“那我能去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