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度秒如年的時候,守着時間催它快點走,又有沒有讨厭過似箭的光陰,走得太快,還停留在過去的你感覺像被時光抛棄了一樣。
鐘表的秒針在行走,屏幕的時鐘卻好久都沒有變動一次,仿佛跟上面的屏保一樣被永久定格。
一陣電話鈴聲驚醒了蘇蘇,她将眼神從電腦屏幕移到一旁的座機上,手指輕按下免提鍵,是助理打來的,告訴她江氏總經理已經到會議室了。
她進入宋氏集團已經兩年過半,從普通小職員升到總經理的位置就像坐火箭一樣快,她一點點學習着從未接觸過的東西,但還是覺得遠遠不夠。
蘇蘇看一眼電腦屏幕上的江望舒,三年沒見了,不知道對方見到她會不會有一絲恍惚。
起身來到出入過無數次的會議室門前,蘇蘇卻突然少了點勇氣,見到那人時要說點什麼好呢?
我好想你?
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隔着時間的距離,一見面就問這些會不會很失禮?
時間沒有給她太多的緩沖機會,助理替她推開了會議室的門,那人沒再染發色,烏黑的卷發全部撥到一邊墜在左側,此刻正微低着頭看着手裡的文件。
也許是聽到了開門聲,她擡起頭,扶了扶鼻梁上的無框眼鏡,自然無比地微彎起唇角,和三年半之前如出一撤的淺笑。
“你好,我是江氏集團的總經理——江望舒。”
沒有溫柔地喚她“蘇蘇”,也沒有俏皮地喊她“小跟屁蟲”,有的隻是禮貌的“你好”。
蘇蘇看着她伸出的手,心漸漸沉入海底,進門前的心理活動像自己給自己演的笑話。
她真的被人遺忘了嗎?
蘇蘇看着這隻曾經捏過無數次的手,那種又暖又軟的觸感好像又在她手上蹦哒。
手臂被助理碰了碰,蘇蘇才回過神來,伸手握上那隻熟悉的手掌,“你好,宋氏集團總經理——蘇蘇。”
她想她還是奢望能從對方臉上發現一絲作戲的蛛絲馬迹的,可惜現實讓她失望了,隻見江望舒始終保持着禮貌的淺笑:“那我們可以開始這次的會議了嗎?”
蘇蘇點點頭:“可以。”
這次合作本不歸她負責,但她從半個月前聽聞宋氏要和江氏合作一起研發無人機之後,又稍微打聽了一下,得知對方的項目負責人是江望舒,于是進入公司兩年多的蘇蘇第一次搶了别人的項目。
整個會議,蘇蘇都在盯着投影看,偶爾忍不住才看一眼正在認真聽人彙報項目進展的江望舒。
在不知道第幾次看過去時,她好像看到江望舒的唇角向上揚了一下,是熟悉的意味深長,隻是還不待她看清楚,一個眨眼,那抹笑意又不見了。
所以,真的把她忘了嗎?
蘇蘇在會議室裡光明正大地想着心事,旁邊的助理推了推她的胳膊,“蘇總,江總問你對這次會議還有沒有什麼想法呢。”
林琳尴尬地扶了扶眼鏡,自家上司盯着對面的江總看了半小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想必會議也沒有認真聽,還被正主抓了個正着,她都替上司尴尬了。
不過她的上司明顯沒感到尴尬。
蘇蘇對這次會議内容早已有大緻的了解,才敢稍稍發會兒呆,她搖搖頭說沒什麼想法。
她接觸這個項目才一個多星期,時間短得讓她來不及有什麼想法。
會議結束後,江望舒就要離開宋氏集團了,這個時候一般都是要組個飯局走一下交誼流程的,但是江望舒說她等會還有一個晚會要參加,隻能作罷。
期待了三年的重逢就這樣結束了,連話都沒說夠五句,蘇蘇站在窗邊低頭望向樓下,嘗試着從移動的小黑點中分辨出哪個是江望舒。
十分鐘後,她拿着手機打開購物APP開始挑選望遠鏡。
夜幕降臨,蘇蘇難得準點下班,開車來到零點酒吧,向驕陽正舉着AD鈣奶和舉着酒杯的彭枝幹杯。
她一坐下,彭枝就姐倆好地挎上她的肩膀,“蘇蘇,你可算來了,快跟我碰一個,我一個人喝實在是太寂寞了,嬌嬌又不能喝酒。”
彭枝跟着向驕陽玩了三年,在對方的調教下,普通話好像好了一點點。
蘇蘇端起桌上的酒跟她碰了一下,喝下一杯後才開口:“她好像真的忘記我了。”
彭枝和向驕陽對視一個眼神,小心翼翼地問:“你見到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