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響起即将落地的廣播時,顧月晚正睡得沉。
從維也納到國内A市十幾個小時的國際飛行航班,從無聊到更無聊,最後選擇用睡覺來打發時間。
廣播結束後沒一會兒,空姐出來,将還在睡覺的乘客一一叫醒,面帶微笑、聲音溫柔的提醒飛機即将落地的消息。
兩分鐘後,顧月晚也被叫醒。
她迷糊的睜開眼,睡意惺忪,顯然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擰開礦泉水喝了口,勉勉強強恢複點清醒意識。
拿出手機,上面有條歡迎回到國内A市的短信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久,還是在機艙内待的時間太長,她有點頭暈。
才看過短信,又閉上了眼,擡起另隻手捏了捏鼻梁。
飛機在A市機場落地,滑行一陣後逐漸停穩。
空姐打開機艙,提醒各位乘客可以按秩序下飛機。
顧月晚沒立刻起身,而是等機艙内其餘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站起身,背着包走向艙門。
空姐笑容溫柔的說了句:“您慢走,歡迎下次乘坐本航班。”
顧月晚回以禮貌的笑容,随後走下飛機。
走出機場,她頭暈腦脹的感覺在呼吸到新鮮空氣後得到些微舒緩,但不适感依舊存在。她擡起手按了按太陽穴,試圖借此來緩解。
A市現在是三月初的天,還有些冷,風裡夾雜着絲絲涼意,連呼吸都是涼的。
有陣涼風迎面而來,顧月晚冷的一哆嗦,下意識扯了扯毛衣衣領擋住脖子。
瞌睡也完全清醒了。
走到出租車停留道旁,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顧月晚拿起手機,是媽媽打來的電話。
她按下接聽鍵:“喂,媽媽。”
媽媽葉蓉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晚晚,你到哪裡了?什麼時候能回家?”
顧月晚如實回答:“剛出機場,準備打車回去。”
葉蓉“嗯”了聲:“快點回來,有事和你說。”
顧月晚還來不及回答,電話被對面挂斷。
她輕蹙了下眉頭,不由歎了口氣。
還在維也納的時候,顧月晚就收到好多條媽媽發來的消息,詢問她什麼時候能結束樂團在維也納的演奏,讓她在演出結束後趕緊回家來。
那會兒媽媽在消息裡說的也是有事要和她說,但沒說具體的。
當時她以為是家裡出事,樂團在維也納的演出一結束她就趕緊買了最近的機票回國,都沒來得及參加樂團演出結束後和當地樂團一起舉辦的慶功宴。
現在看來,情況不太對。
顧月晚不明白,什麼事情不能在電話裡直接說,非要等回家見到面才能說?
奇奇怪怪的。
她有種預感,回家後媽媽要說的事,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坐出租車回家的路上開始下雨。
天灰蒙蒙的,雨氣與水霧朦胧,比剛出機場時要更冷。
顧月晚拿出手機查了查A市的天氣,最近一周都會下雨,氣溫在十度上下徘徊。
她放下手機,轉頭看向車窗外。
街上車輛來往,絡繹不絕。
行人撐傘行走,有些聚集在紅綠燈口等綠燈亮起,有些在人行道上匆忙走着。一如豔陽天時。
雨天并不能影響到在這座城市工作與生活的人。
雨滴打在車窗玻璃上,凝聚成小水珠後順着玻璃滑下,留下一道淺淺的水痕。
顧月晚望着車窗外,暗色玻璃上倒映着她沒有情緒的側臉。
十五分鐘後,出租車來到一個名為書香景苑的别墅區。
開進去後不久,在顧月晚的指示下,在一家門前種着一排修剪成圓球狀茶樹的别墅前。
掃碼付款後,顧月晚跟司機禮貌性的道了聲謝,随後下車。
外面還在下雨,她用手裡的包頂在頭上擋雨,小跑幾步進去,在門前停下時趕緊拍了拍身上的雨水。
剛進門,就聽見客廳那邊傳來葉蓉的聲音:“是晚晚回來了吧?快來我們這兒。”
顧月晚過去,才發現客廳裡爸媽都在。
爸爸顧道海表情凝重,媽媽葉蓉臉上帶着模闆式的笑容。
顧月晚有種強烈的感覺,接下來他們要與自己說的,絕不是好消息。
人在沙發坐下,家裡的保姆端來一杯熱紅茶。
還沒來得及喝,就聽見葉蓉開口:“這次你們樂團在維也納的演出還順利嗎?”
顧月晚點頭:“挺順利。”
葉蓉看了眼身邊的顧道海,又笑着說:“那個,晚晚啊,其實這次叫你回來,是有正事。”
顧道海迫不及待的接話:“我們跟你二伯商量過,你今年二十四了,該結婚定下來了。”
“這幾年你加入樂團、追求演出的夢想,滿世界到處跑,不管家裡的生意,我們也沒有反對過,這次也希望你不要反對我們。”
顧月晚詫異。
但也很快反應過來:“聽這話,你們應該已經找好我的結婚對象了,對吧?”
葉蓉說:“是明氏集團的繼承人,明與微。”
“她現在是明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今年二十九歲。我們顧氏企業和明氏集團聯合,對雙方的生意都有幫助,将來有什麼項目也可以合作,達共赢。”
商業聯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