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晚洗澡出來,腦袋上搭着條毛巾,兩隻手左右來回揉動去擦拭發上的水。
發梢凝着小水珠,随着她走動的動作而滴落。
她找來吹風機,坐在沙發上吹頭發。
耳邊是低低呼呼的風聲,溫暖的熱風吹拂在臉頰,落在她頭上。她手指在發間穿梭,讓熱風得以更自由的在濕發中來回,加快頭發被風吹幹的速度。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這回,顧月晚聽見了。
她關閉吹風機,起身去拿手機。
來電顯示是:曉雅姐。
她立即接起:“喂,曉雅姐。”
顧曉雅帶着點詢問的聲音傳來:“晚晚,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艾雨桐的人?”
顧月晚愣了下:“認識,是我大學同學,怎麼了嘛?”
顧曉雅解釋:“她在我酒吧喝醉了,一直在說胡話要找顧月晚。她說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到嗎?”
顧月晚詫異,暫時退出通話界面,才發現有兩個來自艾雨桐的未接電話,是在她洗澡的時候打來的。
顧曉雅問:“這個艾雨桐怎麼辦?你要來看一下嗎?”
顧月晚看了眼時間,現在才是晚上七點半,時間還早。她說:“我過去一趟吧,你先幫我看着她,别讓她喝醉了到處亂跑。”
顧曉雅應聲:“行。”
挂斷電話後,顧月晚不由疑惑,艾雨桐打電話給自己是要說什麼嗎?怎麼又會在曉雅姐的酒吧喝醉?這個時間,酒吧才營業沒多久吧?她是什麼時候去的?
來不及想太多,顧月晚換了衣服後拎着包果斷下樓。
程佩和文蘭都不在一樓客廳,估計正在吃晚飯。顧月晚沒打擾她們,打車去往顧曉雅開的酒吧。
她匆匆趕過去的時候,艾雨桐已經因為喝醉趴在吧台上,顧曉雅神色中帶着無奈之意看着這個酒量奇差的女人。
酒量這麼差還敢大杯大杯喝,喝了三杯就上頭倒下了,唉……
顧月晚氣息尚未喘勻就先開口:“曉雅姐,她怎麼樣了?”
顧曉雅指了下艾雨桐:“如你所見,喝醉睡着呢。”
她忍不住吐槽了句:“酒量真差。”
顧月晚無奈的笑了下:“曉雅姐,謝謝你幫我看着她。”
顧曉雅擺了擺手:“小事,酒吧剛開門營業不久,還沒多少客人來呢。”
酒吧的營業高峰期在晚上十點到淩晨兩點之間,現在大堂裡就隻有零零散散幾個人坐着,聊天的聲音也都不大。
顧月晚搖了搖艾雨桐肩膀,試探着呼喚:“雨桐?雨桐?”
聽到熟悉的聲音,艾雨桐皺了下眉,意識在清醒和醉意徘徊,最後還是掙紮着睜開眼。
隻是眼神有些迷糊,腦子還是有點懵。
顧月晚歎了口氣:“你怎麼在這裡喝酒?你不是不能喝的嘛。”
她伸手要扶艾雨桐的胳膊:“你還記得你自己住在哪裡嗎?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艾雨桐卻又趴下了,眼睛直直盯着顧月晚:“我記得你……”
“你是顧月晚。”
顧月晚:“……”
看起來是醉的不輕。
不能喝酒的她怎麼會跑來喝酒?
艾雨桐帶着醉意笑了兩聲:“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我有很重要的話要和你說的……”
顧月晚看着她:“那我現在就在這裡,你說吧。”
“說完,我送你回家,你别在這裡睡。”
艾雨桐注視着顧月晚的眼睛,從她帶着關切的眼眸裡看得出來她在擔心自己,但那種擔心的情緒是因為四年大學同學的情誼,而不夾雜着其它。
艾雨桐抿了下唇,迷糊笑着搖了下頭:“我忘了……”
她笑了幾聲:“我忘記我要說什麼了……”
顧月晚無奈。
顧曉雅站在吧台内,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她們。
顧月晚正想着要怎麼樣勸艾雨桐離開酒吧的時候,身後有人拍了拍她左邊肩膀。
她下意識向左看去,卻沒瞧見人,然後右邊肩膀又被拍了下,她又扭頭朝右望過去,随後明栀那張和明與微有着幾分相似的面容帶着笑容出現在顧月晚眼前。
顧月晚愣了下,停頓幾秒才反應過來她是誰:“明栀。”
明栀笑着:“嫂子,好巧啊,你怎麼在這裡?”
她轉頭看了眼趴在吧台上的艾雨桐,眉頭輕挑:“這不是隔壁藝術學院的鋼琴艾老師嘛,你們認識啊?是朋友?”
她眨了下眼,笑吟吟看着顧月晚。
不知為何,對上明栀那滿是笑意的眼神,顧月晚莫名有種心虛感,好似做了什麼壞事被抓包。
可她分明沒有。
她使勁眨眼,定了定神後解釋:“我和她是大學同學,她喝醉不清醒,我準備送她回家的。”
而後她指了下吧台内側:“這位是我堂姐,顧曉雅,宴席上你應該見過。”
明栀轉頭看過去,顧曉雅面帶微笑朝她揮了下手示意。
明栀回以笑容,随之回答:“見過的,也記得。”
顧月晚看了眼艾雨桐,問明栀:“你也認識她?”
明栀說:“我之前藝術學院找朋友玩,陪她上了兩節鋼琴課,都是這位艾老師的課。她長的挺好看的,所以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