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平最看不上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偏偏她生出的女兒是這樣。
黎晏清氣得胡亂指摘,将矛頭對準了聯姻對象,“都是江甯,都是你父親的錯。”
高幹家庭出現戀愛腦的概率比商賈家低了好幾倍,黎晏清從小受到的是更為嚴格的教育,每走一步都精心算計,包括與江甯的聯姻,也是為了鞏固黎家地位,為了自己的孩子有個好父親。
見色起意是假,始于利益是真,如果這場聯姻沒有益處,江甯就算傾國傾城也沒用。
她不忍心責怪女兒,隻能将女兒的荒唐歸結到江甯的基因上。
“換件衣服,該幹嘛幹嘛去。”
黎晏清坐進椅子裡,揉着太陽穴,已經沒眼看女兒了。
黎桉擦幹眼淚,換了身運動服,調整了呼吸走出去。
就見棠溪念在不遠處的休息區呆呆的坐着。
她走過去,有些埋怨地說,“你怎麼不關門。”
“忘了,不好意思。”棠溪念音調冷漠,猶如和陌生人對話,沒看黎桉一眼,起身就要走。
黎桉不是傻子,她感覺得到棠溪念的疏離,“為什麼突然這樣?”
“哪樣?”
“你做錯了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明明剛才還說很喜歡她,為什麼接了個電話,态度就一百八十度轉變。
“你好幼稚。”棠溪念表現出不耐煩,“什麼對錯這那,我們的關系本來就見不得人,我不想跟你這種小孩子心性的人玩了,我膩了。”
黎桉呼吸一顫,自欺欺人的以為棠溪念隻是和往常一樣,先惹她生氣,再來哄她。
她沒有追上去,她覺得棠溪念會回來哄她,跟她說我錯了。
别墅客廳已經清了人,黎晏清一來,攝影組全被放了假,嘉賓也被通知了暫停錄制。
戰隊幾個人都在客廳,勸說小幺去報警。
小幺就搖頭,偏不要。
經理快氣昏了,“誰啊!到底誰給你喝迷魂湯了!”
而另一個丢了魂的人如行屍走肉般默默坐在了沙發一角。
經理環顧一圈,差點暈倒。
一個休賽期參加個綜藝就沒了曾經的高傲和理智,憔悴憂郁,沉浸情愛。
一個休賽期出去玩個車粉碎性骨折。
一個休賽期跟着一塊來錄制地像被下了蠱。
一個休賽期談個網戀差點沒把自己整進去。
一個休賽期沒日沒夜的喝酒。
他倒真想兩眼一黑暈過去得了,此刻此刻能昏迷都是老天奶憐愛他,對他的一種獎賞。
他指了指黎桉,問道:“先說你,你跟誰談了。”
“沒談。”
經理:“?……沒談你?你剛剛?”
黎桉神色痛苦羞愧,更多的還是難過和痛苦,她什麼都可以付出,什麼都願意為她做,為她改變,可棠溪念依舊不要她。
就連被這麼多人圍觀那一幕,她也沒有真的要責怪棠溪念。
黎桉的反應,其他人也看出了怎麼回事,沒再把房間裡的事當成笑料。
隻是她們想不到,那個賽場上意氣風發,冷靜理智,平時也挺高傲清醒的隊長,會為愛低頭至此。
經理抖着手端起茶杯,一口水撒了半口,強行鎮定道:“删除呢,删除怎麼回事。”
經理英文不好,日常不是直呼名字就是喊昵稱中文。
delete雙臂交疊,背靠着沙發,“她騙我說她成年了,發現她沒成年後我就提了分手,一個月後才談了新的,怎麼就無縫銜接了?”
island笑道:“不是還被騙了八十萬嗎,還給人當免費陪玩帶人打國标。”
她故意隐藏的最丢人的兩點,被island無情揭穿。
頂尖職業選手,網戀被騙八十萬,連人家的手都沒牽過,說出去能讓人笑死。
經理恨鐵不成鋼,“聊天記錄呢,截圖發給我,從頭到尾,全部。”
delete摸了摸鬓角,尴尬道:“她說要跟我玩點刺激的,每天都要删除聊天記錄,每天都是新的開始。”
經理:“?”
經理:“我帶你去測測智力?”
island毫不留情的嘲笑出聲,并撥通了備注為媽媽的電話,“喂媽,有個事想麻煩一下您。”
“有個煞筆碰上網絡詐騙了。”
“我把她微信和密碼發給你。”
經理氣順了一半,開始處理island的問題,“你,到底能不能保證不去酒吧。”
“不能。”island直接拒絕改好,“我去酒吧關他們什麼事?别管太多。”
“你那是單純去酒吧嗎!自己看看!”經理把罪證放出,置于桌面。
九宮格,每一格都是island帶上車的不同女孩。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有什麼問題?一晚五十萬,她們很虧嗎?”
“愛捶就捶,随便,我無所謂。”
經理被怼的啞口無言,不是太把感情當回事,就是太不把感情當回事,dl完全呈兩個極端。
其他人他還能說說,island他是一點說不了,畢竟人之前還是挺純愛的,跟一個女生談了兩年柏拉圖,送車送房各種大額轉賬。
直到親眼目睹女友出軌了一個男的,才徹底明白為什麼兩年了不讓碰一下,原來不是沒做好準備,隻是不喜歡女的。
這件事對island傷害挺大的,直接導緻了人再也不相信愛情,隻享受膚淺的快樂。
“算了。”經理聲音嘶啞。
真的是他選手的錯嗎,他知道選手都沒什麼大錯,隻是他是經理,隻是她們是公衆人物,必須樹立讓别人滿意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