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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暴雨蛻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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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膚器械泛着淡藍幽光,母親的手在無影燈下顫抖。當她将烙着「LC-2045」的金屬面罩扣上林深臉部時,暴雨突然穿透穹頂玻璃,鹹澀海水混着克隆體蘇醒的嚎叫灌入燈塔。

"這不是換膚..."林深掙紮着扯斷皮帶。面罩内側的微型屏幕正播放他的記憶:五歲換膚手術的監控錄像裡,母親的手術刀切開的根本不是疤痕,而是植入後頸的芯片接口。

童小滿的晶化軀體突然暴長。她的黑客辮子刺入供電系統,全身淡藍熒光将暴雨映成鬼魅的幕布。DOS界面彈出紅色警告:【共生體002号接管海嘯預警系統】。當她轉頭時,複眼裡流動着三百個克隆體的視野,每個都在同步低語:「媽媽需要完美的皮」。

沈昭的銀刀卡進控制台。撬開的暗格裡堆滿市民檔案,每份都附着皮膚樣本和克隆進度表。當她翻開林深的檔案時,1997年的嬰兒照突然滲出淡藍液體——真正的初代屍體後頸光潔如新,而五歲林深的疤痕X光片顯示,皮膚下層布滿微型電路。

"阿深乖,最後一次了。"母親的聲音混着機械雜音。她的右手無名指接上了青銅義肢,針管裡的淡藍液體随燈塔震動泛起漣漪。當針尖刺入林深後頸時,整座霧港的克隆體突然靜止,集體仰望燈塔方向。

童小滿的晶化手臂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在牆面拼出倒計時:【00:04:44】。她的發聲器傳出楚懷仁的錄音:「當鏽色浸透藍血,清洗程序将重啟文明」。殘存的軀體爬向控制台,用牙齒咬住銅哨吹出死亡頻率。

海嘯警報響徹全城。林深撞翻手術台,金屬面罩在暴雨中短路,迸出的電火花照亮母親後頸——那裡蠕動着淡藍血管組成的栀子花紋,與克隆體們的印記一模一樣。當他撕開她的衣領時,皮膚下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刻滿正字的合金胸骨。

"你才是第一個克隆體!"沈昭的銀刀指向母親。檔案櫃最底層的實驗日志滑落:1978年的林月茹早已死在手術台,眼前的"母親"是植入記憶的LC-001号克隆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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