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人新來的跟你又不熟,這樣不奇怪。他不理你,你也不理他呗。"鐘子恒說完繼續幹飯,陳岱也開始幹飯了,畢竟再怎麼想也得先填飽肚子不是。兩人吃完準備回教室,鐘子恒慢悠悠像個老頭子散步一樣,陳岱卻是疾步往前,看的鐘子恒一陣疑惑道:“你急着去投胎啊。”陳岱沒有理會他,飛快地到了教室。
一進教室,果然那個桌椅上已經沒有了人影,想來也是,人家可是太子爺,大概率司機接回家出去了,又怎麼會去食堂跟大家一起擠。然後陳岱坐下了,雙手撐着臉頰看着窗外,看到外面來來往往的學生,然後視線繼續向前,突然他在操場上看見一個身影。陳岱頓時一喜,然後馬上跑到走廊上繼續眺望想确認那道身影。沒錯是他,沈青山。可是他不應該回去吃飯嗎?他怎麼會一個人操場上呢?這大中午這麼熱他受得了?一系列的疑問絲毫沒有阻止陳岱前往操場的腳步。一出教學樓,烈日就将陳岱的皮膚燒得通紅,陳岱卻沒有停下腳步。到了沈青山附近的時候,陳岱減緩速度假裝散步,然後故意很巧的說道:“欸,沈青山,你怎麼在這裡。沒想到我出來散個步都能遇見你,真巧啊”。聽到聲音,沈青山睜開了眼睛,不耐煩地看着眼前的陳岱,似乎是在責怪陳岱擾到他清淨了。而且這夏天大中午出來散步,你信嗎?反正他不信。
沈青山似乎也不想戳穿這顯而易見的謊言,也懶得去戳穿。陳岱開始自顧自的說道:“沈青山你不吃飯嗎?”。沈青山破天荒的回答了一句“别吵”,聽完陳岱頓時心裡一緊,開始口不擇言“阿那個我沒有,我就是覺得你哦不對,不好意思,你繼續休息吧”。說完陳岱也不敢看沈青山的臉,然後安安靜靜坐在旁邊。沈青山閉上了眼睛,繼續休憩。
夏天的太陽,仿佛是一個不知疲倦的火球,燃燒着無盡的熱情,以排山倒海之勢施展着它那無與倫比的熱力。陽光如同無數根細密的金針,毫不留情地穿透大氣層,直直地刺向大地,也刺向陳岱的每一個毛孔。因為這張長椅,沈青山的那一邊有樹的陰影遮擋,陳岱的這一邊隻能與太陽親密接觸。
似乎是終于受不了了,陳岱回到了教室,坐在桌子上冷靜了很久,皮膚才緩緩變回白色。他盯着沈青山的座位,不知道在想什麼。到了午休時間,沈青山依舊沒有回來,陳岱也不管他了,趴在座位上睡着了。
幾個老奶奶風扇在頭頂呼呼地轉動着,卻仿佛隻是在和熱氣做着無力的抗争,那一點點微風吹來,絲毫不能驅散這悶熱的氛圍。教室的窗戶半開着,偶爾能有一絲熱風灌進來,帶着窗外樹葉的沙沙聲,像是在為這炎熱的夏日增添着一絲煩躁的背景音樂。每個人都睡得很投入,很沉浸。
沈青山從操場回到教室,看到陳岱已經睡着了,也不好把他叫醒給自己讓座,就又出去了。這一幕仿佛無人所知,也無人關心。沈青山又來到操場的長椅上坐着,微微向後靠,雙手自然地搭在長椅的扶手上,目光平靜地投向那寂靜的操場。操場上,空無一人,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此刻安靜下來,隻剩下空氣在微微流動。偶爾,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一片樹葉的沙沙聲,沈青山的思緒也随着風聲漸漸飄遠。
直到預備鈴響起,他才緩緩地睜開眼睛,站起身來,緩緩地向教學樓走去。他回到教室,看到陳岱還在睡覺,眉頭微蹙。後桌的同學給沈青山讓了個位置,然後沈青山坐在課桌上,腿一跨,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陳岱也慢慢醒來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擡頭看到沈青山,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道:"不好意思啊,我睡的有點死,以後你直接叫我就好了"。沈青山沒有理他,陳岱也沒有期待他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