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陳岱放下書包就直沖廚房,然後大聲說道:"親愛的劉女士,你家最最最可愛善良帥氣陽光的好大兒回來了"
陳母聽到這股動靜,說道:"多大人了一點不害臊,去洗手拿碗筷,你爸馬上回來了。"
陳岱利索地洗碗盛飯,過了一會兒陳父回來了,一家人開始吃飯。
"跟新同學處的怎麼樣了",陳母問道。
"不好"
陳父陳母一齊望着陳岱,仿佛是想讓他接着說。
"就是人家根本不搭理我"
"人家這剛來不太适應,這不很正常" 陳父說着。
"我知道,有錢人不都這樣",陳岱說着。
"大寶啊,人家畢竟是新來的,你也多關心關心,沒事的時候多幫幫,不用那麼計較",陳母說道,說完還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在陳岱碗裡。
"我沒計較,我這不老跟他搭話,他不接茬我也沒法不是",陳岱吃着飯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另一邊,沈青山坐車回到家,管家把門打開喊了聲少爺然後順手接過他的書包。沈青山直接走進餐廳,一張非常大的餐桌主位上坐着一個滿臉威嚴,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沈青山剛坐下,中年男人就發話了:“新學校适應的怎麼樣?”。沈青山回答道:“還好”。中年男人輕哼了一聲,說道:“沈家不養廢物,也别丢你媽的臉”,聽到男人提到他的母親,沈青山頓時雙拳握緊,滿臉憤怒。男人絲毫沒有理會他的這些變化,自顧自地吃着飯。沈青山隻覺得食欲全無,随便扒拉幾口就回到他的房間了。進入房間後,裡面一片漆黑,窗戶也被窗簾遮上,沈青山打開床邊的一個小燈,可是如此微弱的光線依舊被黑暗所吞噬。借助絲絲微光可以看到床頭櫃上擺着一張合照,那是一個美麗大方的女子抱着一個可愛小男孩在一片花海裡面的合照。
沈青山下床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冰涼的冷水打在他的身上。他微微顫抖着,卻并沒有關掉花灑的打算。那細密的雨絲般的水,從頭頂滑落,經過他緊蹙的眉頭,滑過他幹澀的嘴唇,順着臉頰、脖頸,一路流淌到他微微弓起的脊背。花灑的水流似乎變得更加猛烈了,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帶着他内心的痛苦,在他的肌膚上蔓延開來。他緊咬着下唇,直到唇色變得蒼白,仿佛這樣就能将内心的苦澀一并咽下。但那苦澀卻在他的心底不斷地蔓延、發酵,讓他的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他閉上了眼睛,任由冷水肆意地沖擊着他的身體,仿佛隻有這股冰冷才能讓他感到清醒。
洗完後,沈青山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其實他看不到,他看到的隻有黑暗。此時他突然想到了陳岱,想起陳岱那張時而白皙時而通紅的臉,想到他對着自己叽叽喳喳,想到他大中午假裝偶遇自己,沈青山的心裡有了一絲波動,因為這是除了他母親以外第一個對他這麼熱情的人。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系,索性就不處理了。沈青山閉上了眼睛,緩緩入睡,窗外刮起涼風,輕輕吹動了窗簾,絲絲月光灑了進來,直直地打在合照上的代字和山字以及那位美麗女人的笑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