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這座奢華卻冰冷的别墅之上。被鎖在房間裡的陳岱,剛剛止住了斷斷續續的啜泣,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然而,黑暗就像一隻無形的手,悄然伸進他早已被恐懼填滿的心,再次将他緊緊揪住。
房間裡安靜得可怕,陳岱的耳邊回蕩着自己急促而紊亂的呼吸聲,每一個呼吸都像是帶着恐懼的震動,在空曠的空間裡來回彈跳,放大了内心的不安。房間裡沒有一絲其他聲響,沒有風聲,沒有窗外城市的喧嚣,仿佛整個世界都将這扇緊閉的房門和這個孤獨的身影隔絕在外,讓陳岱在這無垠的黑暗中獨自面對未知的恐懼。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陳岱漸漸覺得房間裡的氣氛愈發壓抑,壓抑到他幾乎無法呼吸。每一種細微的動靜都能讓他的神經瞬間緊繃。他努力想要驅散腦海中不斷浮現的各種可怕念頭,卻發現越是抗拒,那恐懼就如同野草般在他的心底瘋狂生長。
終于,陳岱無法忍受這種黑暗和寂靜帶來的煎熬,他決定打開房間的燈,也許那明亮的燈光能為這詭異的黑暗帶來一絲慰藉。他摸索着從地上站起來,腳步虛浮而不穩,黑暗仿佛在他的視線中變成了實質性的阻礙,每一次伸出腳都像是在未知的深淵邊緣試探。屋内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陳岱慢慢摸索着走到了牆邊,然而,什麼都沒有摸到。房間裡沒有燈!
他好像明白為什麼要換地方了,因為這裡什麼都沒有,燈也沒有,大概率沈青山想真的困死自己吧。
黑暗依舊濃稠,如同一團化不開的墨汁,将他整個人都吞噬。陳岱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繼續摸索着牆壁,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摸到開關。陳岱開始有些慌亂了,他開始在黑暗中大聲呼喊,期望有人能夠聽到他的聲音,回應他這急切的求救。然而,回應他的隻有那死一般的寂靜,仿佛整座别墅都陷入了沉睡,沒有為他留下任何一絲溫暖與希望。
陳岱感到一陣絕望,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突然,一絲不知從何而來的涼風吹過,輕輕撩起他的發絲,他的身體像觸電一般緊繃起來,一種無法言喻的寒意從腳底直竄上頭頂。此刻,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各種鬼怪和恐怖電影裡的畫面,盡管他深知那可能隻是自己的幻覺,但恐懼已然占據了他的心智,讓他無法控制的胡思亂想。
他開始在黑暗中四處摸索,他試圖找到窗戶,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黑暗。但當他終于摸索到窗戶時,手卻觸碰到那緊緊鎖住的窗棂,冰冷而堅硬的感受像是給他的希望又狠狠澆了一盆冷水。他拼命地搖晃着窗棂,指甲都在床單窗棂上磨出了輕微的刺痛,卻絲毫無法撼動那牢固的鐵鎖,黑暗依舊牢牢地籠罩着一切,仿佛一個無形的牢籠将他徹底困住。
房間裡非常大,而黑暗像是擁有了實體一般,将空間放大得更加詭異。他在這無盡的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他不知道床在哪邊,不知道門又在何處。他隻能在這無形的黑暗中盲目地行走,心中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每走一步都像是在踏入未知危險的深淵。他的腳步越來越慌亂,他開始大聲呼喊着救命,可是他的聲音早已沙啞,發不出任何聲音。在這死寂的黑暗中,隻剩下無盡的恐懼和孤獨将他緊緊包圍。
他感覺自己像是一縷魂魄,在飄着。又感覺自己像是鬼,來找人索命。可以索自己的嗎?如果可以就好了。
夜幕籠罩着整座城市,霓虹燈閃爍,照亮了街頭巷尾的紙醉金迷。在那間燈光昏黃、音樂喧嚣的酒吧裡,沈青山獨自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試圖讓酒精麻痹自己那被愛恨交織的情緒所充斥的内心。他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疲憊與掙紮。手中的酒杯被他握得緊緊的,仿佛要把所有的怒火和不甘都捏碎在這小小的玻璃杯中。周圍喧嚣的音樂和人群的歡聲笑語在他耳中仿佛都成了一種尖銳的嘲諷,讓他感到無比的煩躁。
就在沈青山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之中時,一個穿着暴露、妝容豔麗的男生緩緩地走了過來。男生搖曳着身姿,眼神中充滿了誘惑,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壞笑,徑直坐在了總裁旁邊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