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知道了。”
鹿台和佐良娜異口同聲回答道。
不久後,外面傳來打鬥聲,傀儡被截停,鹿台和佐良娜颠簸得慣性起身,差點磕到頭。
暗部人員将其中兩個包袱布打開,将木色布扔在鹿台和佐良娜身上,露出兩個披着木葉鬥篷的小孩人偶,兩手各抱起一個。
也是這時,佐良娜才發現自己剛才靠着的東西是什麼,幾個小孩人偶明顯是為危險時刻準備的替身。剛剛暗部哥哥抱了兩個人偶替身,也就是說綁架自己的人跟鹿台他們要抓的人真的是一夥的?
暗部人員聽到外面的同伴發出信号後,再次吩咐道,“你們蓋好,按計劃行動,我去把人引開。”
話落,他打開傀儡機關,抱起兩個人偶沖了出去,向東南方風之國中樞方向飛去。
鹿台和佐良娜蓋着木色布,屏住氣息,另一個暗部人員用戰鬥轉移對方看往傀儡的視線。待傀儡自主關閉後,負責轉移視線的暗部人員裝作在意另一個夥伴的動向,拖住襲擊者。
見對方視線還在隐約關注勘九郎的高價傀儡後,他像絲毫不在意一般,繼續向東南方退卻斷後,并不阻止對方向傀儡靠近,甚至當其靠近傀儡時,向傀儡上風方向丢出了兩張起爆符,用苦無和手裡劍連招爆破。
靠近傀儡的襲擊者被炸傷,傀儡剛被爆炸沖擊波沖飛不過一息,便被炸開的碎石碎枝砸回地面。哪怕傀儡内有軟乎乎的人偶包袱在,兩個孩子依舊被連番晃動撞得不輕。
鹿台從小被摔打慣了,并未覺得有什麼。佐良娜雖說出生後一直跟着父母在外遊曆見世面,但父母從不會讓她見血腥和任何能讓她受驚的場面,所以她這幾年見過很多大世面,卻沒親身經曆過今天這種驚心動魄。
外面砂石、碎木枝、手裡劍、苦無連番襲擊,使得傀儡多次起落滾動,塵土順着縫隙向傀儡内侵襲而來,佐良娜被嗆的差點咳嗽出聲,她立刻用左手捂住嘴繼續屏息,另一隻手緊緊握拳,緊張的情緒讓她頭又開始發暈。
‘不行,不能暈,現在暈了,會給鹿台和兩個小哥哥帶來麻煩的。’佐良娜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
鹿台也有些發暈,不過他是被晃的。從暗部小哥哥沖出去開始,他就在連番波動中時刻護着佐良娜,手臂被縫隙鑽進來的碎石劃破流血也未發覺,時刻保持警覺狀态。
因為他知道,隻要提到“佐井”就意味着暗部的人無法再跟着他們,接下來是真的要靠他和佐良娜的才智和生存能力了。
還好,晃動未持續多久便停下了,四周又傳來清晰的打鬥聲,傀儡中的他們再次屏息,以免被對方發覺,打亂六代目的計劃。
也許是四周過于寂靜,鹿台發覺了身側的佐良娜有些發抖,即便她在盡力抑制,但緊閉的雙眸和僵硬的身子還是出賣了她的情緒。
上次見面他就發現了,佐良娜有些不經吓。并不是說她膽子小,從她被綁架以來的表現來看,她是個大膽聰慧的姑娘。
她的發抖更像是生理現象,就像遇到突發狀況時,身體先于神經系統表現出來的預警和情緒體現。
想到初遇那天她被吓到後的一瞬間失神,趁傀儡又被砸出聲響的空檔,鹿台伸手握住佐良娜緊緊握拳的手。她的手有些涼,是緊張導緻的嗎?
佐良娜感受到手上傳來的溫暖觸感,睜眼看向鹿台,鹿台微微點了下頭。
看着那雙深綠色的雙眸,佐良娜繃緊的心緒漸漸沉靜下來。很奇怪,明明鹿台什麼都沒有說,她卻莫名從他的眼中讀到了安心與沉穩。
兩人就這樣安靜對視了一會兒,直到感受到佐良娜的身體和情緒不再緊繃,鹿台才轉回頭繼續聽外面的動靜。
佐良娜将視線轉到覆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掌,若有所思,這小子小小年紀是怎麼做到這麼處變不驚的?
雖然她沒有證據,但直覺告訴她上次受到驚吓那麼快平複下來是那雙眼睛的功勞。每次看到那雙深綠色雙眸,她的心就會莫名安穩下來,好似即便接下來的路需要他們兩個小孩子自己闖,也不用太過擔心和害怕,所有難題終會解決。
幾分鐘後,傀儡外的打鬥告一段落,暗部人員見幾個重量不輕的繁茂樹枝将傀儡蓋住後,特意留了兩個活口,立即放出信号,撤往約定好的方向。兩個活口随即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