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混蛋。憑什麼我這個花季美少女要在大好的周日時光去給他收拾爛攤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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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魯諾一直都是個很好的孩子,學業優秀,平時也很樂于助人……”
“哦,我沒有為他美化形象。您随便去問任何一個教職工或者學生,大家都會說,喬魯諾是個好孩子……”
“但這次他确實是毆打了幾個高年級的同學,這并不好,所以我叫您過來……”
“……”
我懶得聽這個校長的客套話了,直截了當地說:“女士,我趕時間。請您直接說他要受到什麼懲罰,或者我需要賠多少錢吧。”
敢讓我的錢包虧損的話,臭小子你就等着餘生都得給我打工還債吧。
“這事并不好解決,小姐,他們是熱情的人。對方聲稱喬魯諾侮辱了他,但如果把他的手切下來便會放過你們,我的建議是……”
校長焦頭爛額,似乎很想替我們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既不用讓我們被黑手黨打擊報複,也不用讓喬魯諾割下一隻手……但顯然,沒有。
哦不,現在有了。
因為我也是熱情的人。
我掏出熱情的徽章舉起來給校長看:“你認識這個吧?”
校長的瞳孔緊縮了一下,端正了臉色。我把我的電話都給她:“把他們的聯系方式給我吧,我找他們私下解決。放心,不會給學校後續添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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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推開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就看到了在門外站得筆直的喬魯諾,他不動聲色地觀察着我的臉色,讓我有些不爽。
“走吧,你今晚别住學校了,萬一他們半夜來報複你就完蛋了,來我家住。别拒絕我,我讨厭别人拒絕我。”
“好。”他應允了,突然靠近我伸出手,,我正準備避開——
“有隻蟲子。”他拎着一直幼小的白色飛蛾,一雙碧汪汪的眼睛含着淺淺的笑意。他稍微長高了點,現在隻比我矮那麼一點點了。
我抿了抿唇,把手插進了包裡,邁開步子:“走。”
喬魯諾馬上跟上我的步伐,我看了看時間,放慢腳步,防止他跟不上。他感謝我後說:“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我沒有想到直子阿姨會直接給你打電話,我最初是想……”
“過程和初心不重要,結果才最重要。你麻煩陽萊和直子就可以嗎?”我很不滿地打斷他,“以後這種會讓她們擔心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我不是給你我的聯系方式了嗎?你把那張紙條當擺設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我聯系方式都拿不到嗎?”
在我的一連串質問下,喬魯諾張張嘴,看樣子是又想道歉了。我再次打斷他:“你為什麼要攻擊他們?”
喬魯諾那雙翠綠的眼底閃過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他們給我的朋友強行兜售毒.品,還逼迫他們拿去在校園裡販賣。我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試圖和他們好好談判,但……”
“哦,所以你用替身攻擊了他們?”
他愣了愣,碧眼瞪圓了跟隻無辜的小麻雀一樣:“替身?”
我一把掰過他的手,用力把他的手指掰開,他的掌心滑落出我的熱情的徽章。
在他震驚的眼神中,我冷笑道:“我之前就在想了,我怎麼可能會察覺不到有人偷我東西……原來你是替身使者啊,上次偷我錢包不夠,這次偷我的徽章?你是因為童年創傷得了偷盜癖嗎?哼……
我一把拉過他,抵住他的額頭,審視着他:“你是什麼人,屬于哪個組織?接近直子和陽萊有什麼目的?”
“我沒有目的。”他立刻說。
我立刻掐住他的脖子,把他舉起來:“這句話從一個替身使者嘴裡說出來我可不會相信,你是被誰轉變為替身使者的?是仇家追殺嗎?”
喬魯諾用力掰着我的手,懸空的雙腿開始掙紮起來,他用力說:“我,我不知道替身……”
我審視着他,試圖使用裡蘇特教我的方法判斷他有沒有撒謊,顯然我沒學會。但我還是松手了,因為他可以在剛剛攻擊我的,但是他沒有。
他趴在地上喘氣,艱難地爬起來,眼眶有些水潤:“我之所以想偷你的徽章,是因為我偷聽到了你和校長的對話,你是熱情的人?”
我點點頭。他閉閉眼,仿佛下了個決心,拍了拍胸脯,正聲道:“我喬魯諾.喬巴納一直有一個夢想,我想成為流氓巨星!”
……啥?
流氓巨星?
完了,是年齡代溝。
我嘴角抽搐:“可你偷我徽章也沒用啊。”
可能是因為剛剛宣誓了他的夢想,喬魯諾看上去定力十足:“我隻是想看看,會還給你的。你說的替身是什麼?”
我叫出來約旦河:“這是我的替身,它叫約旦河。你也有吧?”
喬魯諾遲疑着,他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通體金黃的替身,那個替身以極其親昵的姿态貼着喬魯諾:“如果你說的替身是指它。它叫黃金體驗。”
他說着拔下根他的頭發,然後下一秒,這根黑發就變成了一朵雛菊。
“黃金體驗?”我咀嚼着這個替身的名字,看着喬魯諾手裡綻放的雛菊:“這是個好名字。”
我從他手裡拿起那朵白色的小雛菊,花梗在我指尖打轉:“這就是你的替身能力,将非生物轉變為生物……創造生命嗎?真是浪漫的能力。”
他沒有回應我。我聳聳肩,把雛菊插到了他的耳邊:“鮮花配美人。不過最好不要暴露你的替身能力,也不要離替身使者太近,有些替身使者可是很糟糕的。”
他微微點點頭,仿佛心有餘悸般摸了摸脖子,悄聲問:“如果我剛剛攻擊了你,你會——”
“把你幹趴下。運氣好你會昏過去,運氣不好你會死。”我很直白地說,“我嘗過教訓。現在我的座右銘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如果你真的想成為……流氓巨星的話,你也要學會對敵人殘忍。生命固然可貴且值得珍惜與尊重,但是我的敵人除外。”
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比如說那幾個威脅你的黑手黨,在他們有意圖殺死你時,哪怕他們沒有明确表明,隻是有這個迹象,你也應該果斷殺死他們,再用你的黃金體驗毀屍滅迹,雖然後續可能會受到熱情的追查,但有我在問題不大。”
喬魯諾認真地聽了,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反對,反問我:“你為什麼願意幫我做這些?”
“因為我,”我說着攤開手,露出一副慈悲為懷的表情,“是一個超級無敵善良的好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