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也在看着鄧布利多,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彼此的存在。
“令人驚歎的賭局!”格林德沃拍掌贊歎。
“不過他現在既沒有輸,也沒有赢不是嗎?”
格林德沃的目光緊緊的鎖定着鄧布利多。
“魂器!多麼精彩的破局。既讓自己的父親替自己承受傷害,又不用受祝福契約的束縛,鄧布利多,我竟不知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這樣一個人了!”
現在處在牢房裡的三個人,一個因為至親之死及時回了頭。一個因為犯下了滔天的罪孽,回不了頭。至于另外一個……
湯姆·裡德爾出神地看着手裡的那本厚厚的條約。上面黃金色的大字寫着本書的書名——《黑魔王避坑指南——湯姆·裡德爾專用版》。
“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阻止我成為黑魔王。”
在封面那醒目的書名下面還手寫着一行小字——僅以此書贈予我的兒子,祝他身體健康,前程似錦。
“他再一次的抛棄了我。”
在該落款的地方,名字寫的也是湯姆·裡德爾。
“可是……如果這些都不算愛,那又算什麼呢?”
湯姆·裡德爾不是個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他對他的父親也一向如此。在他們第一次見面,那個男人要他留宿的時候,他其實一整晚都沒有睡。他一直在等待着那個男人露出他的真面目。
他閉目躺在床上。聽着身邊那個人的呼吸。他滿腦子都在想,或許等他一睡着,這個男人說不定就會從哪裡掏出一把匕首插進他的胸口,或是幹脆拿起枕頭将他悶死在這裡。所以一天一夜的奔波和精神疲憊,讓未得到足夠休息的他到了第二天一時大意的中了那個人的圈套。
湯姆·裡德爾不是個吃虧的性子,他當即就報複了回去,不過在将那個男人五花大綁的綁在床上後,他本來是準備假睡的。隻是沒想到他最後竟然真的睡了過去,還睡得很安心。即使這種安心持續不了多久。
雖然最後他的報複心得到了滿足。但仍對被驚醒這件事耿耿于懷,所以在那個男人的再次邀請下,他又睡到了那張床上。
但因為放開了那個人,這次他是在對自己施加了一個保護咒後才敢放任自己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舒心,尤其是見到那個男人沒睡好的樣子他就更舒心了,他忍不住猜測是不是他後半夜想要報複回來結果被他的保護咒反彈了回去。
後來他有了自己的房間,搶了他父親的床。但他仍然無法安心入睡。盡管他知道這裡都是麻瓜,無人會威脅到他,一切的問題都可以用一個小小的保護咒來解決,但他就是不放心,他一閉眼就忍不住猜測他們會不會趁他睡着的時候在房間外放一把火。于是他晚上又偷偷地潛入了他麻瓜父親的床上。不過這回他學聰明了,他先對他的麻瓜父親施了個昏迷咒。
隻有在這張床上,身邊躺着他昏迷不醒的麻瓜父親,他才能安心的休息。
在之後的日子裡,湯姆·裡德爾一次次試探着他的父親。而他的父親也一次次的挑戰他的底線。不知不覺中,他的戒心在一次次彼此的算計中被消磨。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忘記了用昏迷咒。以至于第二天讓他的父親先醒了過來。
當他醒來的時候,就見他的父親似乎已經等了好久,見他一睜眼就開始大聲的嘲笑。
“湯姆,我竟然不知道你這麼大了還會尿床!”
連床頭櫃上的水杯都不屑掩飾,明晃晃的栽贓陷害。
雖然最後是湯姆一整頭黑線的用魔法弄幹了那一大灘水迹。但從那以後,他在自己的房間也可以睡得安心了,裡德爾府成了他真正的家。
他們父子之間從來都是充滿了算計。可是這種算計,他怎麼會讨厭呢?
“他在哪兒?”
湯姆·裡德爾直視着格林德沃,再一次索要他想知道的答案。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格林德沃絲毫不為所動。
“鄧布利多教授!”
湯姆·裡德爾稍稍提高了聲音。提醒教授該出來幫忙了。他早就看出來牢房裡的那個小姑娘是鄧布利多的妹妹。
如果說格林德沃年輕時誘拐了鄧布利多的妹妹,或許還導緻了這個女孩的慘死,那麼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決鬥就不僅僅是因為正義這麼簡單,這或許是一個很好突破口。
雖說湯姆·裡德爾的揣測離真相差得有點遠。但過程錯誤,結果卻是對的。鄧布利多還真是那個突破口。他看着湯姆·裡德爾臉上還未幹的淚痕,半月眼鏡後的目光終于柔和了下來。
“蓋勒特……”
聽到鄧布利多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從未将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的格林德沃這才松了口。
“讓我告訴他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我很好奇,如果這個賭約是你輸了會怎樣?”
格林德沃舉起手中的複活石。目光下移看向鄧布利多手裡拿着的老魔杖。
“鄧布利多,告訴我,你的賭注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