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突然想起什麼,沖倆人微笑:“對了,想必定南伯世子若知道我的建議,應該不會拒絕。”
“屆時隻要對外報兩位妹妹病故,再改個名字擡入伯府,這樣我有妹妹們陪着,将來做了定南伯夫人也不會寂寞。”
姜莞尚不清楚定南伯世子到底有什麼隐疾或古怪,但從二人的态度來看,問題應該不小。
“就叫青紅柳綠如何?一聽就是姐妹花。”姜莞又故意惡心道。
“你、你、你......”白氏指着她,氣得話都不會說了。
“還有,”姜莞望向裡側的屏風,“祖父和二叔也不用藏了。”
話罷,甩袖離開。
“母親,她實在太過分了!”田氏氣得身子差點沒穩住。
“父親,此事?”屏風後的姜瑞一臉憂。
姜德的臉色陰得難看:“由不得她不嫁,這樣,你明日去一趟伯府,讓伯府擇個最近的吉日,直接過來下聘。”
姜瑞嘴角小幅度上揚:“是,父親。”
......
姜莞冷着一張臉走出安壽堂,發現孟玉華和兩個妹妹都沒離開。
見她毫發無損地出來,母女三人眉頭同步舒展,莫名有些滑稽。
姜莞笑了,這回是真心實意的。
孟玉華一直握着她手,直到進了陶然居才開口:“有什麼難處,我們一起解決。”
“他們讓我嫁給定南伯世子。”
孟玉華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事情,就聽姜莞又道:“我答應了。”
孟玉華抓緊她:“阿莞,别沖動。”
孟玉華不了解定南伯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姜家與伯府差距甚大,他們卻将這樁婚事留給姜莞,想也可知,定南伯世子不是良配。
“母親莫慌。”姜莞解釋,“我有條件的。”
然後她就把自己方才給白氏婆媳說的要求告訴了她們。
“太過分了!”姜芙在一旁聽得要氣死。
姜菡的兩條眉毛都要皺掉了。
滿春也是一臉憤容。
孟玉華擔心:“你當場戳破你祖父和二叔,我怕他們會惱羞成怒直接讓伯府過來下聘,到時候一切都晚了。”
“我已經有法子了。”姜莞道,“隻是需要母親幫我演一場戲。”
“還有我!”姜芙忙自薦,“我也可以幫阿姐做事!”
姜莞卻道:“暫時用不着你,有滿春和菡姐兒就夠了。”
“我?”姜菡懵懵的。
“對呀,就是不知道菡姐兒願不願意幫大姐。”姜莞故意逗道。
“願意!”
得虧姜莞當初特意找關系給姜菡找了個好夫子。
如今看來,果然沒一筆銀子是白花的。
為了讓小妹有個完整的童年,姜莞并未請夫子過府單獨授課,而是将人塞進了文家女學。
說來也巧,姜莞同文家還有些淵源,創辦文家女學的人是她第一位相親對象沈三小嬸文氏的姑祖母。
此人與當今的柳太後年輕時就是閨中好友,時至今日,交情始終深厚。
外界傳言,此人古闆嚴苛,見不得身邊有一絲一毫的歪門邪氣,簡單來說就是‘愛管閑事’。
文真英近來年紀漸大,已經很少操心女學的事,大部分時辰隻待在啟蒙班。
今日,她照例來到啟蒙班上課。
還沒坐下,就瞧見一排小姑娘那腫成核桃的一雙眼睛。
眼底的水汽都還沒散,還要努力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文真英皺眉,她之所以一直不放手啟蒙班就是怕這些小姑娘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小小年紀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望着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文真英心底已經有了氣:“告訴夫子,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姜菡搖頭:“祖父不讓我說。”
文真英“......我記得你是姜家的姑娘,祖父可是姜德?”
姜菡怯怯點頭。
文真英繞過書案,走到姜菡面前,半蹲下來,努力不讓自己的臉色過于嚴肅:“不要怕,受了什麼委屈,告訴夫子,夫子替你主持公道。”
......
另一邊,姜莞讓滿春發動在京的所有的關系去查定南伯世子,尤其是和上一任世子夫人的夫妻關系。
事無巨細,查到什麼都報到她這來。
姜德白氏等人非要讓她嫁給定南伯世子,肯定是和定南伯府達成了什麼交易。
比如她嫁妝的分配。
可她現如今人還活着呢,就算她聽話嫁了,沒有她點頭,嫁妝他們也搶不走。
除非她出了意外。
能出什麼意外呢,姜莞想來想去忽然就想到了上一任定南伯世子夫人。
傳言是病逝的,滿春打聽回來的消息也大差不差,唯有一點,滿春道:“自從梁氏嫁入定南伯府後,極少出門應酬,就算是婆婆定南伯夫人舉行的宴會,作為兒媳卻一次面也沒露過,偏定南伯夫人還不生氣。”
“還有,梁氏嫁入定南伯府三年無所出,定南伯夫婦居然也不催。”滿春又道,“不過梁氏出身一般,似乎定南伯夫婦并不看重未來兒媳的出身。”
“出身一般?”姜莞心頭一動。
“或許并不是不看重,而是特意如此......”
出身一般才好拿捏不是?
姜莞不由得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