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蟾蜍吐第三口煙時，沈疏螢的鋼指摳進了苗寨神柱。懷中小晞的青銅繭正在發燙，紋路裡遊走的螢光像極ICU病房的監護曲線。

"外鄉郎，懷鬼胎嘞！"竹樓頂的蠱母阿蚬甩出銀镯，镯心藍火映出繭殼裡的紅绡殘影。她赤腳踏着蒸汽蟒滑下，腰鍊上三百蠱蟲罐叮當作響："拿命蠱換咧，這漢家娃活不過三更。"

沈疏螢的鋼索絞碎撲面來的毒蛾："換你祖宗！"繭殼突然炸開道裂痕，紅绡的殘識借他聲帶嘶吼："苗婆子瞅準戌時位，那癟犢子的咒印在..."

蠱母的銀針驟然紮進繭殼，青銅液濺上她靛藍褶裙："吵死個人！"她掐住沈疏螢下巴灌進苦艾酒，"九年前也有個鐵皮郎來，胸口碎着塊廣告牌。"

蒸汽瘴氣裡浮出記憶殘片——顧南亭的殘魂跪在神柱前，脖頸插滿紅绡的齒輪镖。小晞的青銅繭突然震顫，繭絲暴長纏住蠱母銀簪："阿蚬娘娘，給我爸爸換顆心..."

"作孽哦！"蠱母踹翻藥簍，毒蠍子爬滿沈疏螢鋼軀，"這娃兒三魂鎖在廣告牌，七魄困在ICU，你扛着個空殼跑斷腿有卵用！"

神鼓突震，三百蠱農圍寨舉火把。阿蚬的蒸汽蟒絞住沈疏螢："外鄉郎選咧！要娃兒魂還是婆娘魄？"她指尖挑開繭殼，紅绡的殘識正護着小晞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