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陵，柳群玉有些印象。

當年柳家起家便是在清陵，隻是自太爺爺那一輩便遷居到了上京，如今清陵柳家隻住着一些旁系。他自小生長于上京，也不曾去過清陵。

“嗤！”

柳群玉收劍。

眼前的紫晶騰蛇斷成三截。

“群玉厲害！”樂儀舉起雙手歡呼。

司光霁跟在兩人後面，抱着一袋果脯嘴不停地吃。聽樂儀歡呼，也點點頭，繼續摸了一塊果脯塞進嘴裡。

“蛇妖清理了，傷人的熊妖也處置了，還剩什麼？”柳群玉從儲物戒指裡取出一塊白絹布，仔細擦拭着劍身。

司光霁把夾在腋下的卷軸拿出來，瞄了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道：“西山那兒還有隻大老虎，搞定那個就沒了。”

樂儀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另外一張地圖，規劃道：“打完老虎，我們還有時間在清陵玩一陣再回去，根據我收集的信息，清陵的華悅樓飯菜好吃，城南一家桃花溪酒行賣的酒醇香美味，城北那個榮欣拍賣行最近有點名氣，不知道為什麼好多人神神秘秘地推薦它……”

司光霁一邊聽一邊點頭：“除了這家果脯，還有什麼好吃的？”

“那可多了！”樂儀展開另外一張密密麻麻的卷軸，“還有糖葫蘆、芝麻餅、桂花糕、茯苓糕、酥油餅、青團、酒釀圓子、驢打滾、龍須酥……”

“都是甜的，有沒有鹹的？”司光霁搖頭道。

柳群玉擦幹淨劍，收起來，又用絹布擦幹淨手，走過來，拿過司光霁懷裡的果脯：“甜的也沒見你少吃，我買了還沒吃兩口全進你肚子裡了。”

“幫你試個毒。”司光霁嚴肅道，“我試過了，無毒，而且很好吃……噢，那個陳皮最好吃。烏梅有點酸，你不一定喜歡，可以盡情地剩下給我。”

“好，忘不了你。”柳群玉笑道，他晃了晃手裡所剩無幾的果脯，“一會兒打完老虎，再去買一袋。”

“好！那我們接下來的行程就是打老虎，然後去華悅樓吃，去沐春坊吃，去同福樓吃，去妙麗小築吃……”樂儀忙不疊地安排着行程。

“光吃嗎？”柳群玉提出質疑。

樂儀頓住，無辜地看了看他：“凡間的娛樂場所有點少，想玩的話基本隻有青樓，你想去嗎？”

“青樓？那還是算了。”柳群玉往嘴裡丢了一塊陳皮，“你剛剛不是說有那個拍賣行嗎？”

“那個确實……我查過了，最近的一場拍賣會就在三天後，我們正碰上。到時去看看，也不知是有什麼神秘的，怎麼那麼多人推薦。”

“好！”對于玩樂事宜，司光霁十分贊同。

“不過，你怎麼突然接了外出曆練的任務？”樂儀從果脯袋裡撈出一枚烏梅，丢到嘴裡嚼，“你今年的曆練任務不是已經做完了嗎？”

“這個我知道。”司光霁也狀似無意地從柳群玉的果脯袋裡拿果脯，“明易接了個清陵的調查任務。”

樂儀訝然。

他一腦子疑問，但堆在一團，不知道先問哪個。片刻後，他才看向司光霁，不禁問：“你怎麼做到消息比我還靈通的？”

“明易找我師姐的徒弟當隊友，我就順便知道了。”

司光霁理所當然道。

“你師姐？”樂儀驚訝，“是郁芳洲師姑嗎？她竟然也收弟子了？”

“對。”司光霁點頭，“她懶得教弟子，看我和她徒弟年齡相仿，有時候就把弟子丢給我教。她說我一個人修行是修行，多帶一個人修行也是修行。”

“不愧是郁芳洲師姑，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樂儀啧啧稱歎。

擊殺虎妖後，三人換了一身裝束，朝清陵城走。

“也不知道明易他們的任務做完沒。”樂儀思忖，“做完了咱們還可以一起玩。”

“你腦子裡怎麼就隻有玩啊？”柳群玉歎氣。

樂儀聳肩：“人活着不就是為了快樂地玩嘛！倒是你，從前總是把自己繃得太緊了，險些走火入魔，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玩樂上，也免得增生心魔。”

司光霁抱着一摞芝麻餅，低下頭，忽而站住了。

他眉頭緊縮：“不對勁，箐儀給我傳來一個不好的訊号。”

其他兩人站住，看他。

“出什麼事了？”柳群玉問。

司光霁沒回答，快步地走進一處沒人的小巷，從袖裡乾坤中取出一張亮紋的紙。他辨認着上面的字，臉色愈發黑沉。

“她失聯了。”

兩人臉色具是一沉。

“你有給明易什麼聯絡的手段嗎？”樂儀問柳群玉。

“我給了他一枚靈蝶，告訴他若有需要可以通過這枚靈蝶找到我。”

柳群玉面色凝重。

“你們還有什麼别的線索嗎？”樂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