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夥人拉着她,要她一定要進來看看。都走到門口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紀清嫣看着門口的海報,這個藝術家的展覽她很多年以前在a國看過,如果不是走到這兒了,她确實不想再看一遍。
她不想掃興。
她們買了票,挽着手走了進去。
周末的美術館人很多,紀清嫣有好幾次差點被撞到。
陳蕭燃站在她身後,盡情欣賞着她。
今天的紀清嫣安靜妩媚,穿了件很美的裙子,很像她以前喝過的一種酒,果香濃郁,清甜又酸澀。紀清嫣甚至穿了一雙高跟鞋,每一步都踩在陳蕭燃心上,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穿高跟鞋了?
紀清嫣漂亮得很顯眼,許多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也有極少的人會目不轉睛地盯着她一直看。
陳蕭燃在心裡偷偷生自己的氣。
都說了不要再看她,不要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可還是跟着她走了大半圈兒。
陳蕭燃有點被自己給氣着了。
一個轉身,從美術館的另一個側門出去,旁邊就是一家餐廳。她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吃飯時間,找了最靠門口的位置坐下,點了餐。
紀清嫣一走進餐廳,就看見了陳蕭燃。
陳蕭燃還沖着她挑眉。
好巧呀美女,你也來這裡吃飯呀。
她淡淡地從她身邊經過,選了靠裡面的位置,和朋友坐下。
“陸遇桉現在還和你聯系嗎?”合夥人問出了她好奇的問題。
“沒有了。她應該也很難面對我吧。”劈腿的人怎麼好意思再來聯系她呢,女朋友都舞到她面前了,沒什麼可以挽回的餘地了。
紀清嫣看着菜單,她沒什麼胃口,隻點了一杯豆乳蛋糕拿鐵。
“可是她追了你那麼久,還是挺可惜。話說回來,你為什麼一直都不答應她啊?”咖啡店的人都知道陸遇桉。陸遇桉很執着,追了紀清嫣很多年,所有人都默認,按照這個節奏死纏下去,總有一天她會抱得美人歸。
合夥人覺得有些惋惜。
要是紀清嫣早一些答應了她,兩人應該能幸福快樂地相伴在一起。
誰知道陸遇桉等不到她的回應,竟然會劈腿。
“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不想談戀愛,我對誰都沒感覺。她不信。”紀清嫣很無辜地聳聳肩。
“那感動呢?那麼多禮物,那麼多見面,就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嗎?”
“還不夠。”很遺憾,這些都不足以讓她心動。那些禮物紀清嫣都收納在一起,随時等着陸遇桉來找她,她好把這些東西全部退回。
說真的,她還挺享受收禮物的感覺。
禮物本身并不能讓她感到開心,價值甚至也沒那麼重要,她隻是享受對方把她看得很重要的那種感覺。
“那你想要的那種感覺恐怕太大,也太難了。”合夥人搖了搖頭。
不會吧朋友,你竟然想要愛情。
合夥人女孩也有自己的戀人,她的戀愛經驗告訴她,人和人在一起,有沒有那種燃燒的感覺其實并不重要。隻要産生一點興趣,從而引發主動和被動的碰撞關系,自然就會在一起。
那種燃燒的感覺,哪兒會有啊。
“無所謂。沒有就沒有吧,都不影響我什麼。”紀清嫣搖了搖頭。
“那你不會寂寞嗎?”
“不會。我一個人,很自在。”紀清嫣眨眨眼,“再說了,我一點也不寂寞呀,我還養了小貓呢。”
“剛才看的那幾個商鋪,你覺得哪家最好?”
“第二家。”
“我也覺得,可是第二家最貴。”
兩人都沒再說話,在心裡默默盤算着成本。現在這家咖啡店勉強能夠維持營業,扣除各種成本費用,賺到的所有錢還不足以支撐她們再開一家分店。
喝完了飲品,紀清嫣要回店裡去看看,她和合夥人一前一後往門口走去。
路過陳蕭燃身邊,她系在腰間的絲綢腰帶忽然間滑落到了地面,剛好落在陳蕭燃腳邊。
陳蕭燃先她一步彎下腰去,忽然用手惡作劇般地捏了捏她的腳踝。她甚至故意用力用手指按了按紀清嫣小腿上泛紅的蚊子包。
她的袖口輕輕拂過她的小腿,紀清嫣仿佛觸電般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陳蕭燃擡起頭看了她一眼:“美女,你的東西掉了。”
“謝謝。”
“謝什麼,我可沒說要幫你撿。”
陳蕭燃這個畜生下一秒就松開了手,腰帶輕盈又無辜地落回了地上。
紀清嫣強壓着心頭的怒火,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直接走了。
不要生氣,保持風度,去他媽的。
不就是一條腰帶嗎,她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