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實在是被陳蕭燃這番話說得很動搖。
陳蕭燃繼續她的表演:“我本來之前想着出差回來把錢還給她,可是等我回來之後,店就關門了。”
“她的公寓我也去了,好像也沒人,你知道紀清嫣去哪兒了嗎?”陳蕭燃苦惱得很真誠。
“清姐把公寓給我住了。”樂樂猶豫地說。紀清嫣的離開南城,樂樂就搬進了她的公寓,一邊幫她把東西收拾着寄走,一邊自己住,這樣她就直接省下了半年的房租。
“哦,難怪。”陳蕭燃倒是一點也不驚訝。
“你能告訴我一個紀清嫣現在的地址嗎,她如果實在不想見我,我把卡寄給她。”許久,她超絕不經意地開口了。
“你也别把我想的太閑了,我每天也要上班,沒時間去騷擾她。”
“要不…我問一下清姐?”樂樂不是很确定,這件事情要怎麼說。陳蕭燃和紀清嫣到底是什麼關系,又發展到什麼地步,她也不是很清楚。
“你最好還是别跟她說,我覺得她可能會不高興,萬一拒收就不好了,到時候為這點情緒吃虧,不值當的。我還是直接寄給她比較好。”
“那…你就幫我把這個一起寄過去吧。”樂樂說着就從櫃台底下搬出一個大箱子。
“這是什麼?”
“清姐的東西,她店裡擺放的那些寶貝咖啡杯們,還有瓷器,都是易碎品,你小心點,最好寄一個貴一點的快遞可以嗎,安全點的。”樂樂眼巴巴地看着陳蕭燃。
“…當然,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陳蕭燃付了一筆很貴的快遞費。
不過很值得。
她當天就買了周五晚上去京市的機票,内心有些小激動。
從這天開始,她就盼着周五快點到來,周五千萬不要加班。
在此之前,陳蕭燃已經很久沒有回過京市了。
雖然為了出差經常來,但那都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回京市。
京市是她年少時期最想逃離的地方。
這個地方有太多她想掩埋的過去,難堪的,痛苦的,自卑的。
她雖然在京市長大,在京市上學,可是卻在京市沒有家。這個地方像一個中轉站,陳蕭燃總是要去她真正該去的地方,隻是這個地方究竟在哪裡,她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京市已經是一副冬日的蕭瑟景象,秋天已經結束,陳蕭燃穿着大衣,戴了一條很厚的圍巾,沒有行李。她隻背了一個大挎包,裡面裝着電腦,如果需要她臨時加班,也不至于束手無策。
紀清嫣的住址很偏遠,陳蕭燃在來之前就查過,她有些懷疑這個地址的真實性。
這麼近那麼美,都快到冀城了。
可是那箱快遞确實是顯示簽收了。
東西也确實是紀清嫣的東西,成套的咖啡杯,盤子,脆弱昂貴又美麗。
紀清嫣開門見到陳蕭燃的時候沒有太驚訝。
她獨居,除了外賣配送員,沒人會按她的門鈴。
兩人面對面站着,陳蕭燃看上去風塵仆仆的,紀清嫣穿着睡衣,披着一件白色的長款羽絨服,頭發柔軟地披下來。
房間裡很冷,還不到來暖氣的時候。
看到紀清嫣好好的站在眼前,陳蕭燃迫不及待地一把抱住了她。
身體比大腦要更快一步,這個擁抱很深很用力,冬天似乎特别适合擁抱,心神都被治愈。
好久不見,她的紀清嫣。
許久,紀清嫣被她抱在懷裡,在她耳邊開了口:
“你好,床伴。”
你好,床伴?
陳蕭燃被這個稱呼氣得眼前一黑。
紀清嫣剛好點了薄荷巧克力冰激淩,門鈴響的時候她還在奇怪,怎麼這麼快就到了。
天冷的時候,會格外想吃冰激淩。
她點了一份超大杯的薄荷巧克力冰激淩,吃不完可以放進冰箱冷凍,留着慢慢吃。
結果來的不是冰激淩,是她在南城的床伴。
“你怎麼知道我家地址?”她垂眸看着陳蕭燃。陳蕭燃身上散發着一股奔波之後的疲憊感,很讓人讨厭。她皺了皺眉頭,掙脫了她的懷抱,後退一步。
生怕身上沾上一點兒戶外灰塵的味道,晦氣。
“我查你了。”
陳蕭燃有點兒手段全都用在紀清嫣身上了。
樂樂這個叛徒。
兩人一前一後進門,陳蕭燃把門關上,在心裡竊喜,紀清嫣沒讓她滾蛋。
“紀清嫣,你為什麼突然回京市了。”
咖啡店也不開了,還把我删了。
“不為什麼,想回就回了。”
“那你,不打算再回南城了?”
“不知道啊。”可能會回,也可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