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給我買個電話手表吧。”譚璟意假裝思考了一會兒,拉着陳蕭燃往小天才專櫃走去。
“你沒有嗎?”陳蕭燃問她,她記得這東西每個小孩人手一個。再加上譚知楠這麼忙,肯定早就給她買過。
“之前那個摔壞了,我不敢告訴媽媽。你也别告訴我媽媽。”
譚璟意小心翼翼地說。
她太想念遙舟了,陳蕭燃又看起來和遙舟這麼像,這讓她更加急切地想要給遙舟打電話。
“好,你想要哪個,我買給你。”陳蕭燃被她的樣子搞的心裡軟軟,立馬掏錢付款。
“就這個粉色的,和我以前的一樣。”譚璟意伸手,示意陳蕭燃現在就幫她戴上。
“你媽媽呢,我們去找她,然後去取蛋糕。”陳蕭燃抱着小朋友往電梯口走去。
小朋友抱久了手臂很酸,陳蕭燃卻還是不舍得放下。太可愛了。
紀清嫣在一樓的珠寶店試戒指,一擡頭,就看見了陳蕭燃。
她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拎着蛋糕,旁邊還有另一個女人。
黑色的長直發,戴着眼鏡,美拉德色系的長款大衣,這麼多年不見,紀清嫣還是認出了她。
陳蕭燃的學姐,譚知楠。
紀清嫣站在原地,目送她們一行人離開。
“你好,女士,其他類似的款式還要試試看嗎?這邊可以跟您推薦。”導購小姐在一旁喚醒了她。
“不試了,就要這個吧。”
“好的,那我幫您包起來。”
紀清嫣把戒指裝起來,去了美術館後街。
想不到她的官司還沒打完,店已經關了。
一段時間過去,街上的店鋪至少有一半都關閉,都換成了新店。
她又去了陳蕭燃公司對面的那家店,這家店更是慘淡,連門口貼着的轉讓的海報都被撕破了。
冬天的南城陰冷潮濕,之前在京市的暖氣房間呆習慣了,紀清嫣忽然覺得有些受不了。
冷得她很想哭。
她在路邊猶豫了很久,沒有去陳蕭燃的公寓。
陳蕭燃今天很明顯有約了,又是女人又是孩子的,看上去很熱鬧,應該顧不上她。
紀清嫣打了輛車,又回到了機場。
她不打算在南城多住一晚。
她隻要今晚,今晚不行那就算了。
她就這樣别别扭扭到達了機場,到了之後才想起自己還沒買回京市的機票。
最倒黴的是,今晚去京市的機票都已經售罄了。
紀清嫣在機場找了休息區的位置坐下,買了瓶水,又吃了一粒藥。
不焦慮,不焦慮。
她沒有行李,比來的時候身上還多了一枚戒指。
紀清嫣從晚上八點坐到晚上十點,她估計這個時間,陳蕭燃的聚會應該結束了。
她在心裡奮力掙紮了一番,拿出手機,給陳蕭燃發了一個自己現在的定位:南城機場。
陳蕭燃看到自然會明白。
也應該會來接她的吧。
紀清嫣懷揣着一點小小的希望拿着手機等了十分鐘,陳蕭燃沒有回複。
她有些分不清這是故意不回複還是沒看到,微信聊天也沒有已讀和未讀的顯示。
這種被冷落的感覺,紀清嫣很熟悉。
不是很熟悉,是太熟悉了,毫不誇張地說,隻要譚知楠一出現,陳蕭燃的魂兒就被她勾走了。
紀清嫣知道,陳蕭燃喜歡譚學姐。她喜歡年長者,和同齡人相比,更喜歡姐姐。
譚知楠也确實很值得被喜歡,紀清嫣記得,她當初在留學生的圈子裡也算是很風雲的人物,學霸,實力強,又漂亮,走到哪裡身後都跟了一群崇拜她的學弟學妹,直到畢業,她的傳說還在校園裡流傳。
紀清嫣上學的時候隻求及格就好,對自己的課業沒有任何要求,考那麼好做什麼,畢業之後還不是要去打工,當牛馬。對紀清嫣來說,享受當下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她和學霸圈子格格不入。
學霸圈的人大多都瞧不起她這樣成天混吃等死的小米蟲,到底是水平有多差智商有多低才能隻考及格,你已經全職在上學了,這點東西都學不明白嗎。
陳蕭燃也逐漸成為優績主義的一員。
她以前似乎沒那麼在意,可認識了譚知楠之後,像是被洗腦了一樣,突然就把圖書館當成了自己家。
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就好比一個一直跟你一起吃喝玩樂混日子的朋友突然有一天抛下你獨自開始積極向上好好學習了。
況且,事實就是這樣,陳蕭燃是紀清嫣通過死纏爛打強求來的朋友,而陳蕭燃和譚知楠才是真正在性格和精神上契合的朋友。
隻有這樣的朋友才有發展成戀人甚至親人的必要。
紀清嫣揉了揉眼睛,站起了身。
機場的氛圍很讓人疲憊,哪怕是什麼都不做,隻要進入這個地方,對人的精神就是一種消耗。
她跟随指示标一路走到打車的地方,目的地是離機場很近的酒店,并且在路上買了明早回京市的機票。
這個時間她要睡覺了。
陳蕭燃晚上把譚知楠和小朋友送回酒店,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她懷疑很可能是落在了商場,可惜發現的太晚,商場也已經關門了,來不及返回頭去找。
她隻能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開車回家,等明天再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