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上的第一晚,紀清嫣興奮得有些睡不着。
姑姑說的沒錯,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連空氣都是意亂情迷的味道,躺在床上,吹着空調,她有點想念她的床伴。
不對,現在應該叫前任床伴。
可惜她的床伴并不想念她。
紀清嫣收了收心,又在房間裡轉悠了好幾圈,才舍得睡覺。
第二天醒來就是中午了。
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和消息,姑姑早上八點多就叫紀清嫣下樓吃早餐,發了好多遍,最後無奈地讓她睡醒後聯系她。
“姑姑,早上好呀。”紀清嫣的聲音慵懶到欠揍。
“這都快下午了,你睡得好嗎?”姑姑那邊的背景音聽上去很是吵鬧,他們都不用睡覺的嗎,大白天的吵吵什麼呢。
“特别好。”
“你收拾收拾下樓吧,你嫂子的朋友已經在大堂等你了,接上你來試禮服這裡。”
“好。”
紀清嫣不緊不慢地洗了個澡,她沒帶任何換洗的衣服,打算今天再買。她就這樣濕着頭發穿着昨天的裙子踩着拖鞋素面朝天地出門了,很松弛地打算先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一杯咖啡。
姑姑說什麼來着?
我嫂子的朋友已經來接我了?那就讓她等着吧。反正已經等了一天了,不差這一會兒了。
紀清嫣甚至還想體驗一下島上的絕命摩的。
她可以坐在摩托車後座去到任何地方。
到了一樓,電梯門一開,正對着酒店大堂。
紀清嫣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陳蕭燃?
什麼情況?陳蕭燃殺到泰蘭德來找她上床了?這麼饑渴的嗎?
電梯門感應到無人進出,趁着她發愣的空檔,又自己默默關上了。
紀清嫣懵懵地又按下了開門鍵,一步一步走向坐在大堂沙發上的女人。
“你醒啦。”遙舟放下手機站起身,主動向紀清嫣伸出手。
“你好,我是遙舟。”
“你好,紀清嫣。”
“你下來了那我們就走吧?”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沒事,這個地方就是很适合睡覺,我剛來的那段時間也整日整日地睡。”
遙舟被太陽曬出了很健康的小麥色肌膚,穿着長褲和花襯衫,頭發簡單地系着,眼睛亮晶晶的,一點也沒有表現出等待太久的不耐煩。她帶着紀清嫣去了便利店,讓她買點吃的東西墊一墊。
紀清嫣選了個三明治和礦泉水,匆匆付款,都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買咖啡。
她沒想到遙舟開的是一輛小皮卡。
上了車,紀清嫣依舊忍不住側身盯着遙舟看。
“遙舟?”
“嗯?”
“你長得很像我一個關系很熟的朋友。”
你長得很像經常和我上床的朋友。
“是嗎?有機會可以認識一下。長得像也是一種緣分。”
其實,遙舟和陳蕭燃還是挺不一樣的。隻是乍一看很像,兩人的五官和氣質還是差别很大。
陳蕭燃看起來更開朗一些,野蠻肆意,遙舟看上去沉郁溫柔,心思深邃,就好像白色的柴犬和黑色的柴犬,雖然是一個品種但又很不同。
紀清嫣幾乎是放肆地盯着遙舟看了一路。
沒辦法。這就是她的type。她這輩子就栽在這一款上了。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看着車外荒涼的街景,紀清嫣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
“你也太大意了,你這樣很容易被騙,被賣了都不知道。”遙舟說道。
紀清嫣幾乎是無意識地把自己這樣交給她了,毫不設防。
“………”紀清嫣很想說不是這樣的,她很警覺的,隻是遙舟太特别了,她才會被她騙走。
“你對這裡好像挺熟悉的,這個島。”
“還好,也就呆了三個月。之前幾年一直工作,幾乎沒有休息過,現在也算是報複性休假。”
遙舟把車停下,紀清嫣看着外面的建築,認得出是一家婚紗店。
“來這兒幹什麼?”
“選禮服,然後帶你去和大家彙合。”
這情景太怪異了。
紀清嫣有一種和陳蕭燃逛婚紗店的錯覺。
雖然隻是選款式簡單的禮服,但還是很奇怪。
遙舟在休息區坐下,并不打算陪紀清嫣挑選。
“我哥的婚禮你也去嗎?你怎麼不選?”
“那是你哥,我隻是個路人甲。”
紀清嫣隻花了五分鐘就選好了,幾乎沒怎麼試。她選了一件簡約的香槟粉色的裙子,照了鏡子,很合身。
隻是,她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錯覺,不知道自己在虛什麼,總之就是很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