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楠沉默了一會兒,酒來了。
她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學姐現在喝酒還是這麼厲害。”
陳蕭燃笑了。
譚知楠這陣勢仿佛是把雞尾酒當氣泡水喝。
“現在不行了,除了談生意,我平時都不喝酒。”
“那今天怎麼想到要出來喝一杯?”
“…新助理太讓人鬧心了,我真想把他亂刀砍死。”
譚知楠今天唯一的咖啡時間都被毀了。
和合作方的見面場地也出了問題,她今天甚至還賠着笑給人家不停地賠罪。
天殺的。
“人和人之間都需要時間慢慢磨合。我的助理剛開始也總在闖禍,我那段時間每天都在給她擦屁股。”
陳蕭燃小心翼翼地說。譚知楠生氣的樣子怪吓人的。
“陳蕭燃,你女朋友怎麼不一起出來喝酒。”
譚知楠忽然問她,話裡話外依然帶着很不爽的情緒。
“吵架了?”
“我……”這就一言難盡了。
總不能說,我和女朋友吵架,被她趕出京市,現在隻能偷偷摸摸在背地裡想她。
“哎,咱倆也算是同病相憐了。我之前的助理過年還回來了一次,不跟我上床,也不幫我帶孩子,我一個人每天像個單親媽媽一樣。”
譚知楠是真覺得很委屈。
陳蕭燃失笑:“你聽聽你說的話,搞得不像是助理離職,反倒像助理和你離婚了一樣。”
譚知楠又點了兩杯酒,恹恹地靠着椅子,擡起頭看看四周。
這酒吧已經人滿為患,所有卡座都滿了。
确實很不錯,都是漂亮女人。
“對了,小孩兒呢?怎麼沒帶在身上。”陳蕭燃忽然想起譚知楠好像還有個孩子。
“我給她報了一個學習地理知識的冬令營,成功把她送走了。”
譚璟意雖然還沒開學,但過得要比開學忙多了。
譚知楠隻忍耐了她三天,就迫不及待地把她送走了。
照顧小孩兒太心累了,還是送走的好。
“你怎麼給小孩兒上那麼多課啊,她才這麼小。”陳蕭燃知道做譚知楠的小孩兒會很辛苦,媽媽是學霸,小孩也一定會被培養的很優秀。
“我小時候,很小的時候,剛上學的時候,什麼都不會。那種一無所知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受,我不想她也有類似的感受。”
譚知楠不是一定要小孩兒成為學霸,但至少要她心裡有數。
至少不能連南極洲在哪兒都不知道吧。
“我以為譚知楠從出生起就很厲害呢,對書本過目不忘,遙遙領先。”
優秀得讓人心悸。
“怎麼會。”
“你就放心吧,現在的小孩兒都聰明得很,什麼都知道。”
兩人碰了碰酒杯,陳蕭燃放下杯子,站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排長隊,陳蕭燃站在隊伍中間,對着鏡子整理頭發,很快她就愣住了。
她在鏡子裡看到了紀清嫣。
紀清嫣穿了一件很性感的裙子,閉着眼睛靠着牆站立,看上去醉醉的。香肩裸露,頭發柔美地垂落,看得出她之前挽了頭發,現在已經全都散開了。
太不真實了。
陳蕭燃伸出手去,輕輕觸摸了一下鏡子裡的人。
她還記得上次紀清嫣對她說的話:
“陳蕭燃,你以後别來找我了。
我對你沒興趣了。我想換個床伴。”
哪怕是在美麗的女人當中,紀清嫣也很引人注目。
不少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陳蕭燃從排隊的人群中退了出來。
喝酒之後,陳蕭燃處于一種飄飄然的狀态中,眼前閃過許多幻影,她一步步向她靠近,滿心隻想親吻她,其他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向心裡,向外部的霓虹燈光裡。
紀清嫣靠着牆壁,無處可躲,給了她一個很好的機會。
陳蕭燃久違地緊緊抱住了她。
紀清嫣很軟,絲毫沒有任何反抗地就被禁锢住了。陳蕭燃聞到她身上帶有甜甜的酒氣。
帶着侵略和懲罰性質的吻自上而下朝她壓迫下來,一種酒味混合着另一種酒味,熱烈又強勢,舌尖都要擦出火星來。
就像流浪久了的小貓終于遇到了罐頭,啃得狼吞虎咽,近乎要嘔吐。
周圍環境嘈雜的聲音像是下雨的聲音,兩人在熱潮湧動的酒吧裡淋了一場大雨,該淋濕的和不該淋濕的地方全都濕透了。
“熹熹,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