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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城“不良夜”,燈紅酒綠,醉生夢死。
齊楠今天攢的局,帶了一些“投資嘉”裡感興趣的學生,幾個人在射擊房拼了個你死我活。
注入了新鮮血液,齊楠他們幾個老哥們都想着在學生面前騷一把,出出風頭,機槍難度越選越高。
厲遠躺在休息的沙發上,穿着個大花背心,卡其色短褲,雙腿架在沙發上,手裡叩着個打火機,有一下沒一下地打着火。
齊楠一發十槍,命中率百分之八十,喝彩不斷。
幾個學生嚷着要拜他當師父。
齊楠擺擺手,仰頭喝下幾口水,視線朝邊上一瞥。
真大佬在那呢,他可不敢随便逞英雄當人家師父,打兩把過過瘾聽聽小娃娃們吹侃倒是行。
不過話說,遠哥怎麼這幾天總是玩興不高呢?
牌九不推,桑拿不洗,就連最喜歡的射擊來了就往那一躺。
學生堆裡也有不服的,挨個往前一試,最差的連槍都架不穩,打得最好的要數高格。
這個少年人如其名,個子高,體格大,手臂粗而有力,架槍很穩。
他要不是玩得次數少,說不定不比齊楠差。
眼瞅着少年勁頭十足地又填滿了子彈,齊楠眼角眯了眯,靠着厲遠身邊坐下。
“遠哥,兄弟我得靠你出頭了。”
厲遠眼皮子都沒擡,一副事不關己的摸樣,沒搭腔。
高格那邊上膛了,學生們也跟着起哄看熱鬧,從一開始直呼大名,現在都叫起了“高哥”。
“呼呼”十發子彈打完,命中率八成!
“牛啊!高哥!”
高格一言不發,又上滿了膛,舉槍再打。
是要跟齊楠較上勁了,齊楠八發,他現在也是八發,但他想超過齊楠。
“遠哥啊。”齊楠在他身邊叫,“你兄弟的臉面就要被人按地上摩擦了,管一管啊遠哥。”
厲遠淡淡地瞟了他一樣,嗤了一聲。
他就不信齊楠是真這麼認慫。
那群學生不懂,他齊楠能不知道嗎?高格看着今天打得挺好的,但是不穩,成績或高或低,勝在一個臂力強,手感好。
但是深玩射擊的都知道,真正的射擊高手除了比命中率以外,更重要的是比穩。
你成績不穩,十發十中都是白搭。
齊楠的實力厲遠怎麼能不知道,這家夥就是想逗他去玩兩圈。
可厲遠是實在沒有興緻。
厲遠自己也搞不懂,最近這幾天是怎麼了。本來被扔了一個“投資嘉”的負責項目就夠頭疼的了,現在可好校方那邊出的對接人,不是老頭就是老叟,這幾天前頭那個女的不來了,換了個三十來歲大娘。
厲遠看着就煩。
好像突然之間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探索欲!?
厲遠心裡咯噔一下,眉一挑,勾了勾手指:“我最近覺得對這個世界失去了興趣,是不是大限将至?”
剛喝了一口水的齊楠,差點嗆到先他一步大限。
齊楠一邊咳嗽一邊道:“遠爺,小人能否問你一個隐私問題?”
厲遠懶得廢話,罵了聲髒話:“有屁就放。”
齊楠翻出手機,兩三下找到個漂亮界面,遞過去:“遠爺對這個還有興趣嗎?”
畫面裡世界和平,男女友好,笑聲跌宕,成人都懂。
厲遠眼皮字一耷,吊兒郎當一笑,點了下頭:“有。”
“那我賭遠爺還能活很久。”齊楠笑得很賤,開着黃腔耍寶,“隻要‘精’力還旺盛就沒啥大問題。”
厲遠踹了他一腳,也笑得痞痞壞壞的:“你遠爺,硬邦邦。”
這頭正笑着,那頭哄聲四起,高格又射了個八連中。
與此同時,射擊房的門被推開,一個小姑娘往裡探了探頭,模樣唇紅齒白的,模樣很打眼。
齊楠手機收得堪比閃電,人跑得比狗都快,迅速閃到那小姑娘旁邊,聲音軟得厲遠差點當場嘔出來。
“巧巧來了?”
齊楠吃的嫩草,女朋友在C大才上大二,藝術生舞蹈專業的。
聲音脆甜,個頭高挑,言行舉止就有那種搞舞蹈的氣質。
小姑娘很懂人情,來了給每個人都送了東西,遞到厲遠這的時候,杏核眼一眨,乖巧地喊了聲“遠哥。”
怪不得能把齊楠勾得五迷三道。
厲遠擡手接過東西,沒說話,就點了下頭。
旁人看着都覺得厲遠又冷又酷,隻有齊楠知道他這已經很給面子了,算是接受他處的這個女朋友。
換做旁人給厲遠遞東西,這小太子爺連正眼都不會給,十成十贈送一個“滾”字。
明眼人誰都能看出來,陳巧巧是齊楠的人。
“楠哥,再來啊,你小女朋友都來了,還不露一手?”學生黨們,熱血青春的年紀,嗅到點八卦,一個個都興匆匆的。
陳巧巧眼睛也亮晶晶的:“你們在玩什麼呢?”
齊楠搓搓手,一看小女朋友這摸樣更來勁了,當場撂話:“高格,咱倆比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