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垣也不明覺厲,再次确認:“正常的睡衣?”
“啊,對,”施嘉意表情淡然,“宋韫安那小子跟我說,願意分我一間房的人是個功成身就的女性企業家,我信了。”
“這和睡衣的關系是?”
“我以為是女孩子,就帶了我平時穿的睡衣。”
陸垣也還是一頭霧水:“你的睡衣……”
施嘉意沒好氣地說:“我的睡衣比較私人,不太适合在客廳晃悠。你是木頭腦袋嗎?”
這下男人懂了,點了點頭:“行。”
第二天,施嘉意就收到了帶有兔子耳朵和小熊耳朵的薄絨睡衣。
她左翻翻粉兔子耳朵,右動動棕色的小熊耳朵,莫名覺得喜感:“鄭阿姨,您再買倆猴子熊貓的,我房間都能開動物園了。”
鄭玉梅笑着說:“施小姐,陸總特意吩咐的,說您喜歡可愛款式。”
施嘉意确實藏着一顆少女心:“我不是說挑得不好,隻是覺得我可能過了那樣的年紀……”
鄭玉梅大吃一驚,停下手裡的清潔布:“施小姐怎麼會說這樣的話!您這樣貌走出去說是剛成年都綽綽有餘,您别怪我這人嘴巴笨,我這輩子還沒見過您這樣好看的人!”
施嘉意曲着腿側身,趴在沙發靠背上笑吟吟:“鄭阿姨,您這誇人技術還笨呐,那這世上還有沒有口才好的了?”
鄭玉梅被逗得哈哈笑:“實不相瞞,這房子平時就我一個人打掃,冷清得很,多虧施小姐來了……”
她壓低聲音湊過去:“這兒才顯得有家的感覺。”
“家?”
“是啊,溫馨的,熱鬧的家。”
施嘉意莞爾:“我自己家也沒有煙火氣,不如鄭阿姨去我家吧……”
她比比手指:“我能給您開兩倍,不,三倍的工資!”
鄭玉梅搖搖腦袋:“我在這裡斷斷續續幹了二十多年了,除非陸總解雇我,否則我哪也不去。”
施嘉意挑眉:“那挺好。”
咚。
西南側的電梯上方傳來一聲悶響。
施嘉意吓得一哆嗦,連帶着身邊卧着的大白貓也驚了一驚:“鄭阿姨,樓上是怎麼了?我這兩天都能聽到聲響,陸垣也那人還明令禁止我上三樓……”
她癟了癟嘴:“這三樓是藏着寶貝嗎?”
鄭玉梅眼底飛閃過一絲驚慌,但很快又裝得若無其事:“應該是三樓的風聲。”
她解釋道:“這房子之前有段時間被抵押債款了,我想想……應該有個五六年沒住人,陸總回國後才徹底處理完國内的事情,贖回這房子後又重新裝修了。”
“施小姐來之前,三樓剛裝修完西南面的房間,陸總估計是怕那些新家具新塗料味道大,才不放您上去的……”
鄭玉梅白天說這話的時候,施嘉意沒有理由不相信。可如今半夜三更,西南面還是傳來了重物撞擊天花闆的聲音。
咚。
咚。
咚。
睡眠淺被吵醒的施嘉意蹭地起身:“這風還能拍皮球的?”
咚。咚。咚。
施嘉意甚至能感受那聲音漸漸從西南方向的頭頂,有律動地轉移到東面,而後慢悠悠順着樓梯晃到二樓連廊。施嘉意自我安慰:“沒事,這房子人陸家都住那麼久了,怎麼可能挑我們陸金主加班的日子鬧鬼……”
“都是幻覺,都是幻覺。”施嘉意支起上半身,拉開床頭櫃的第二個櫃子,掏出自己随身攜帶的安眠藥。
施嘉意就着溫涼的水吞了兩片藥:“沒事的,醫生說了睡不好是會精神憔悴,出現幻聽的症狀……”
吃完藥,世界一片清淨,施嘉意悶頭躺下:“有時候不得不承認,還是這藥管用啊。”
管用個屁!
咚咚咚。咚咚咚。
天花闆是清淨了,這房門跟見鬼了似地傳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施嘉意沒有任何猶豫,從枕頭底下翻出手機,一進微信就開始噼裡啪啦打字。
「十一:你家房子鬧鬼啊啊啊啊!!!你要不趕緊回來一趟!!!」
約莫過了半分鐘,陸垣也回過來電話:“怎麼了?晚上睡不着?還是聽到什麼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