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恩,你怎麼敢的!”方才還氣焰嚣張的街頭霸王頓時慌裡慌張地忙往後撤了又撤。
“現在将這句話反送給你。”
談恩朝人不疾不徐地逼近着,手中的小刀先是往空中一抛,又接住握緊了刀柄,如此往複循環,輕松又随心。
少女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她眼中噙着嗜血的瘋狂。
直到有人忽然從身後擁住了自己,談恩才從瘋狂的深淵中清醒抽離。
*
談恩第一次幹架,手上就見了血。
那是她十八年來第一次知道,家中唯一一位姓“江”的哥哥,其實不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哥。
難怪,難怪啊。
原來剛重生那會兒,四位哥哥忙着策劃的,是讓自己認可這位外來者。
也難怪江昐總是找江左麻煩,她還傻傻的以為兩人隻是有些普普通通的私人恩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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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神受傷沒多久就回來複課了,于是一幫子女生存着你知我知的心思紛紛趕來慰問,卻被江左拒絕的徹底。
男生此時望着窗外,手下是一道略顯複雜的物理題,他在腦中一構思,很快有了法子,可卻沒有立馬落筆。
腦海中還是那條既窄且長的小巷,夕陽的昏黃打在少女平靜的側臉,手中卻是一把銀亮的小刀。
他連忙爬起,就着一身傷痛從後抱住了女生。
卻再無下文。
他已然疼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自己已經躺在了談家私人醫院的病床上,陽光透棂而入,明媚又溫暖。
他左右張望,心中遲疑地發出一個念頭:
……談恩呢?
電話不接,消息不回,養好傷後回了家也不見人影子,就算複課返校了也都說人請了長假。
他怕女生惹上了官司,就又焦急忙慌去找幾位哥哥,給的答複無一不是“小妹很好,無需挂念”。
他心下猶疑。
直到某天下午,江左終于在校門口抓到了消失一周的妹妹,他冷着眸子,攥着談恩的手又不敢用力,問:“跑什麼?”
女生一身低調的私服。她緊抱着懷裡的牛皮袋,伸腳就要踩人。
誰知江左躲也不躲,任她踩。
男生的那對黑眸一瞬不瞬地直盯着她,手中的力道不肯松絲毫。
這下兩兄妹是大眼瞪小眼,連校門口途徑的同班同學見了都自覺是人倆兄妹在交流感情,也紛紛退避開,遠離硝煙。
談恩唇一抿,做好了心裡建設準備與人動手時,就見一輛銀色邁巴赫疾馳而來,停在了兩人身側。
貼了太陽膜的車窗緩緩搖下,從裡探出一道熟悉的聲音:
“恩恩!阿衹等着呢!”
那聲音分外熟絡,似乎是才看見女生身旁的人,他“咦”了聲:
“是小左啊?”
兩人幾乎是同時扭頭去看來人,而談恩跟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眼中登時盈滿了淚水:
“大哥!江左他欺負我!”
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