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玉看過原劇情,
她和賀蘭危的整條劇情線都是以親密關系為骨架來構建的,如果不和賀蘭危發生些什麼,這劇情也沒法走下去。
雖說情絲蠱是一種很特殊的蠱,服用後有催情之效,和誰歡/好就離不開誰,就算服用了解藥,也不會解除這蠱的催情效用,隻會解除歡/好後的後續影響,不讓兩人互相捆綁;
但即便催情的效用仍在,她眼下也沒辦法再和賀蘭危發生些什麼了,
因為賀蘭危有些奇怪,他要給她名分。
劇情現在刷不成,之後還能找機會再刷,但如果有了名分,整個劇情就崩了。
謝延玉不信天上掉餡餅的事,
但她也确實摸不透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此舉是想從她身上圖什麼。
她想不明白,又擡眼看他。
賀蘭危此時也正看着她。
他目光有點陰沉了,見她看過來,反問了一遍:“解藥?”
雖然摸不透他心思,但謝延玉能察覺出來他情緒不太好,
她慣會看人臉色,于是撿了句好聽的話說:“若無解藥,公子往後恐怕要和我捆綁一生,總歸是不好的。”
這話說完,
她聽見賀蘭危很輕地笑了聲,
但不知為何,她并未從這聲笑中感知到任何愉悅的情緒,反倒覺得有些冷冰冰的。
謝延玉抿了抿唇。
他情緒太難捉摸了,往日裡他待她漫不經心的,也沒什麼負面情緒,她享受他虛僞輕慢的溫和,然而眼下,他的喜怒無法預期,她也感覺到有些煩躁,不喜歡這樣,于是沒再出聲。
空氣裡很安靜,氣氛有點壓抑。
解藥已經化在嘴裡,有點苦,情絲蠱的催情之效卻還在,那股火氣仍舊在血脈裡流竄,但賀蘭危卻沒有别的動作,默不作聲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後,問道:“是嗎?”
謝延玉:“嗯?”
“我與你捆綁,是我離不開你,你覺得何處不好?”賀蘭危漫不經心:“是你自己覺得不好,還是剛才謝承謹同你說什麼了?”
她的舉動和上一世太不一樣,
隻是一點反常,還能忽視,可是如今一點一點堆積到無法忽視的程度,
先是後悔給他下藥,又是坐在那由着他親吻,卻在提及名分時給他喂解藥。
她并未重生,變數就隻有她途中去藥閣的那一趟,
興許謝承謹和她說了什麼。
他倒不在意謝承謹是否重生,因為就算是上一世,謝承謹和謝延玉也沒什麼交集,即便重生了也不至于和她發生什麼,
隻不過謝承謹這人最在意家族名聲,想也是不會允許她給他下藥。
賀蘭危看着她,等她回應。
他視線輕飄飄的,但有一種壓迫感,好像在審視她。
謝延玉被他看得渾身發毛,有些煩躁,想把他眼睛挖出來,
她壓住這股戾氣,低眉順眼道:“您想多了,兄長并未同我說什麼。隻是我自己覺得,我身份低微,強行和您捆綁,恐怕有些折辱您了。”
這話聽起來很真誠,但實際上很敷衍。
賀蘭危笑了聲,拆穿她:“說謊。”
他湊近了些,動作很輕地擡起她下巴,逼她和他對視:“延玉。你應當知曉,我不喜歡别人搪塞我。”
他問她:“今晚你很奇怪,為什麼?”
他說話的語氣仍然帶着平日裡漫不經心的輕慢氣質,但即便如此,給人的壓迫感也非常強,近乎是咄咄逼人了。
他在逼她回應。
謝延玉在他問第一遍的時候就已經有點不耐煩了,顧念着身份,倒是還能退一步,說他想多了,可她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她平時表現得溫和順從,但到底骨子裡還是有些血性,被步步緊逼,脾氣也上來了。
她溫順的笑意變冷了些:“公子怎麼好像很了解我一樣?我給您下藥,反悔了,所以給您喂解藥,這樣也算奇怪了麼?我身份低微,就算有個妻室的名分,得來的手段也不光彩,到最後被指指點點的還是我,我害怕了,又哪兒不正常?還是您覺得,隻有我上趕着和您捆綁在一起,讓您和一個不怎麼重要的卑賤之人産生羁絆才正常?”
這話倒也說不上大不敬,言語鋒銳,卻又拿捏好了尺度,進退得宜,
要挑錯,但也挑不出什麼錯,
但很刺人,并不是那種能一下把人皮肉劃破的尖刺,而是軟刺,反反複複刺得人心口不太舒服,有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
賀蘭危視線略微降溫:“謝延玉。”
他又直呼她大名。
謝延玉察覺到他生氣了,她就沒那麼生氣了,沒有光讓别人逼着她,她不逼别人的道理。
她會适當露出骨子裡的刺,但也很會拿捏分寸,懂得見好就收,于是低眉順眼又應了聲:“嗯?”
賀蘭危盯着她看了半晌,然後突然笑了聲。
他問她:“我方才和你說過,隻有這一次機會。不後悔?”
他說的是給她妻室名分的機會,
謝延玉聽他這語氣,總覺得倘若她這時候說後悔,他興許還能繼續給她這個機會。不過他這人說話時向來都是這種溫柔散漫的調子,很難透過語氣猜想法,她就懶得多琢磨了。
這确實是個好機會,
像她這樣卑微的出身,能有這樣一次機會就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如果不走劇情的話她肯定會抓住這機會,然而她要走劇情,就隻能溫和重複:“不後悔。”
她說完話,也并沒有再看他的表情,垂下眼就看見他微微松開的衣帶。
這是剛才被她扯松的,
到底也是個走劇情的機會,這時候他已經下完最後通牒,想來是不會再提名分的事情了。
眼下情絲蠱的藥效還沒過,她有點不死心,還想再試着走一走劇情,于是輕輕擡手按在他衣帶上:“我身份低微,自知不配從您這兒得到什麼名分,但藥是我下的,害您被情/欲折磨的也是我,我不求名分,隻當贖罪,公子可要繼續麼?”
她話說得太好聽,
指尖落在他衣帶上,隻要稍稍用力,就能把他衣帶徹底扯開,
然而還不等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