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這就通知下去。”
“還有。”
“您說。”
“留意一下謝延玉那邊,如果她要去找賀蘭危,或者賀蘭危要去找她,你就——”
謝承謹說到這,話音稍微頓了下。
世家規矩多,世家女和外男時常呆在一處,确實于禮不合。侍從對謝延玉想攀賀蘭危高枝的事有點耳聞,不過他們也隻是見面頻繁些,似乎沒做什麼更出格的事,所以流言也隻是在下人之間小範圍傳播,并沒有猛烈到能傳進主子們的耳中的程度。
謝承謹又極為恪守規矩,現在提了這事,想是聽見了什麼風言風語。
侍從自己琢磨了下,接話問:“屬下就叫人直接攔着,要是他們問起,就說于禮不合,孤男寡女沒身份見?”
可以。
這兩個字在謝承謹喉嚨口過了一圈,結果成了:“算了。”
“那屬下……?”
“準備些修仙入門用的書送到我這,然後明天一早把她帶過來。”
侍從:……?
這是準備親自教謝延玉學習,盯着她學,把她的精力和時間都分走,讓她沒時間再和賀蘭危接觸?
侍從心裡忍不住嘀咕——
公子循規蹈矩,從來都是按規矩辦事,手段直白,
什麼時候這麼迂回了?
*
另一邊。
謝延玉還不知道謝承謹兩三句話就已經把她這幾天安排明白了,甚至把她去怨宅的路子也一并給封死了。
她睡了一覺,起來後又翻看劇情,然後和系統說:這個怨宅……
系統:【你想幹什麼?】
謝延玉:既然劇情發生的時間順序不重要,我跟去怨宅,是不是也能繼續刷賀蘭危的劇情?
系統:【對。】
謝延玉聞言,思忖起來。
她此前并不知道賀蘭危還要去怨宅,原劇情中,她也是在賀蘭危走後才被告知這件事。她原本沒想着要跟過去,然而一看輿圖,發現怨宅就在天都郊外,緊臨着妖界入口——
她霎時間想起來,她還和妖尊有一條劇情線要走。
那條劇情線在好幾年以後,時間倒是有點長了,她不想被動地坐着等好幾年,總得提前做點什麼準備。
眼下這機會倒不錯,可以先去看看,搜集些關于妖界和妖尊的信息,還能同時刷賀蘭危的劇情點,算是一箭雙雕。
她這樣想着,又動了要跟過去的念頭。
看原劇情中寫過,此行謝家的一些小輩也會跟去曆練,誰想去,隻需要臨行前去掌事那報名就行。
隻不過離出發還有好幾天,她倒不必急着現在去報名。
眼下還有别的事要做。
她昨晚想多走一個劇情點,讓侍女誤會她和賀蘭危的關系,推着她和賀蘭危的流言在府中散播得更猛一些,好快點傳進謝家主子們的耳朵裡。這劇情點最終沒走成,不過隻要她時常出現在賀蘭危身邊,也總能找到機會讓人誤會更多。
她拿出傳訊符,給賀蘭危傳過去一條消息,問等一會兒能不能去拜訪他,她準備了一些點心,想為昨天的事情賠罪。
然後她又給了雜役一些銀錢,打發雜役出府,去街上買點心——
通常她給賀蘭危送的吃食,都是讓人從外面買回來,然後她重新擺盤,假裝是自己親手做的。她很少下廚,昨天親手煮醒酒湯算是僅有的幾次之一。
雜役去得快,回來得也快,
謝延玉将點心裝好盤的時候,賀蘭危還沒回消息,她倒也不太在意,提着食盒先出門了。
然而剛出院門,
就見有個侍從正等在門外。
那侍從見了她,道:“公子請您過去一趟。”
這是謝承謹的侍從,謝延玉見過他,他口中的公子自然就是謝承謹了。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謝承謹又怎麼了,突然叫她過去:“您知道他為什麼找我嗎?”
“您去了就知道了。”
“……”
謝延玉拎着食盒,又看了看日頭。
雖然不知道謝承謹為什麼叫她過去,不過應該耽擱不了太久,現在離她傳訊時和賀蘭危說好的時間還有一陣子,來得及。
更何況賀蘭危目前也還沒回複她。
她想了想,還是點頭,跟着侍從走了。
*
另一邊。
賀蘭危正在屋子裡,自己和自己對弈,
不過他已有許久沒落子,隻是看着桌邊的傳訊符——
不對她太主動是對的。
上一世的這時候,他對她就有些漫不經心的,一恢複這種态度,她就又自己貼上來了。
他安安靜靜的,視線仍舊停留在傳訊符上,卻還是一個字都沒回複。
侍從在旁邊問:“公子,不回謝小姐一句嗎?”
賀蘭危聞言,輕飄飄道:“先不。”
他收回目光,再一次把注意力放在棋局上,重新落子。
既然晾着她有用,就再晾着。
以往也一慣是如此,即使不回複,她也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