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蔓延到四肢,燕無樂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吐真劑。”
男人扒開她的眼睛看了看,無影燈被擡高,兩三個球形攝影機飛來。
它們調整角度後齊齊對準了她,男人退開一步繼續問,“這兩個人你都認識吧?”
“我們本來查到的是這位名叫齊知洲的士官,但記錄顯示他一年前失聯于外星戰地,疑似喪生。然而這位和你一同出席晚宴的男伴,卻和他的外貌數據高度吻合。軍方已确認他不是齊知洲,那他是誰?你們又是什麼關系?”
燕無樂躺在手術台上,REC标記浮現,球形攝影機正在記錄。她看着鏡頭,張嘴卻不受控制地說,他叫應霁。
“上下級關系,他是我的秘書,三個月前入職科鸢集團。”
“秘書?你會帶着秘書參加朋友的生日宴會?這不對吧。”
燕無樂面不改色,又不是假話。
男人放大那張宴席照片,指着他一身的華貴高定禮服問:“這套衣服不是剛入職的秘書能負擔得起的,是你準備的?為什麼?”
“他穿這身很好看,我怎麼能不買。李博士不能理解嗎?少坐辦公室,多出去走走吧。”
男人被嗆得猝不及防,他索性擡升手術台讓她更好地面對鏡頭,随後冷冷道:“那我可要告訴你,這是全網直播。你和我們失控的A97号員工搞出來的事,就由你親自替DM風投回應。現在告訴我,你和他是不是關系不一般?”
燕無樂點頭。
“男女朋友?”
燕無樂搖頭。
男人一滞,“炮|友?”
這次燕無樂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這個稱呼不好聽。”
“行了,想不到燕總的私生活這麼精彩。我們還是聊點正事吧,應霁和齊知洲是什麼關系?”
兩張照片重疊在一起,對應得分毫不差,男人向鏡頭補充,據調查這兩位都沒有同卵雙胞胎兄弟。
燕無樂眼睛一閉,“應霁的軀體數據來源于齊知洲的基因,但内部意識和他無關。他們長得很像,但不是同一個人。”緊接着是一連串晦澀難懂的術語,關于自适應程序的設計邏輯,關于别墅實驗室内的測試和疊代,關于她是如何喚醒、又如何拒絕為其定義。
“知法犯法,科鸢集團的膽子很大。”
“不,這些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科鸢無關。”燕無樂看了眼男人,“和你們公司這一數據庫的奇思妙想不一樣。”
男人沒空理她這有意無意的嘲諷了,他陡然加快語速:“關于你剛說的這些實驗過程,所有資料在哪?”
被披露出的内幕和現在的全網直播都是違法行為,安保大隊傳來消息,DM大廈此刻已被星際警察署包圍,軍方也正趕來。而他要在兩敗俱傷中得利:DM風投一直攻克不了的高等智能技術,此刻就躺在他面前。
燕無樂看着他通紅的面色,随後視線一轉,落在了被捆住的機械臂上。
“全都在我手臂内的芯片中。”她微微一笑,“但你們取不出來。”
随着一聲令下,所有醫護打扮的人員将她圍住,他們摁住燕無樂,解開了機械臂上的束帶。
然而,無事發生。
預想中的暴動沒有出現,她被摁得胸口起伏,機械臂依然垂在台上,沒有掙紮。
“你們取不出來的。除了我,這個世界上沒人能解鎖它。”
比起你們想要得到的,我制造的麻煩更多。燕無樂說得冷漠,她任由一群人擺弄機械臂,時不時調高表面溫度把人燙個措手不及。
她看着白大褂們尖叫驚呼,男人也急吼吼地追問起解鎖方式。
但說無妨,燕無樂幽幽開口,把三條加密指令的内容全部講了出來。換來的隻有男人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