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下午,袁黎黎和荊一水在山洞裡休整了一日。此刻,兩人正圍坐在火堆旁,烤着荊一水從山林裡抓來的野兔。荊一水烤這些東西的手藝一絕,不一會兒,烤兔的香味就直引得袁黎黎流口水。
荊一水看着袁黎黎的饞樣兒,笑了笑,嘴角輕輕咧開:“檸檬,再等一會兒就好啦。”
袁黎黎點了點頭。荊一水烤好了兔,伸手直接先扯下一隻兔腿給了袁黎黎。隻見袁黎黎接過兔腿後香噴噴地啃了起來,一邊嚼着兔肉還不忘一邊誇贊荊一水。“阿水,你這手藝,真的太絕了!”
荊一水被袁黎黎一誇,嘴角揚得更加厲害,語氣裡滿是得意:“小事一樁。”
于是兩人埋頭吃兔,吃的投入,以至于王瑾瑜都站在山洞門口,兩人都還未察覺,反倒是門口站着的王瑾瑜先開口道:“二位,我現在可以進來嗎?”
兩人聞聲,把頭從兔肉裡擡了起來,見門口站着的是王瑾瑜,袁黎黎放下兔腿說道:“進來吧。”
随後,又低聲對荊一水說:“昨天不是想知道真相嗎?今天,真相就來了。”
荊一水見袁黎黎興緻勃勃,自己也跟着打起了精神道:“進來吧。”
語畢,王瑾瑜慢步走了進來。他今天穿了一身綠衣,衣服上繡着華美的圖案,頭冠穿戴整齊,甚至比昨夜袁黎黎在将軍府前廳見到他時,顯得還要儀表堂堂,看得地上坐着的二人皆是一愣。
但是袁黎黎實在是不懂,他今天為什麼要穿着一身華服來山洞?
隻見他走進山洞之後,四處掃了一眼,見裡面沒有闆凳,或許是怕弄髒衣袍,便硬生生地站在了原地,就像一個被罰站的小孩,就是不肯坐在地上。
袁黎黎和荊一水見狀,對視了一眼,瞬間點頭會意:這人是個裝貨!
“你說,來到這裡,你就會告訴我桃夭死亡的真相。”王瑾瑜站定,一字一句沉聲道。
袁黎黎看着王瑾瑜雖然表情冷靜,但是衣角卻在微微顫抖,不禁哂笑出聲。心下暗道,這家夥不會武功,恐怕是一個人來的才會如此緊張。
看破這一點後,袁黎黎所幸耍起了無賴,挑眉道:“我說,你就信啊?那我要是不說,你又能怎樣呢?反正你一個人來的,又打不過我們。”
王瑾瑜臉色微怒,握緊了衣角,嘴裡卻隻蹦出了個“你”字。一旁的荊一水見狀,也不禁失笑。
見二人笑得開懷,王瑾瑜沉下臉,冷冷道:“若是二位隻是為了戲耍我,那你們的目的達到了。”
聞言,袁黎黎收起了笑容,冷聲道:“不是戲耍。不過人與人之間交往,哪能你次次都從我這兒白嫖消息的道理啊?”
語畢。袁黎黎一手搭在腿上,姿态放松随意,眼神卻緊緊盯着王瑾瑜。
王瑾瑜頓了頓,緩緩道:“你想知道什麼?”
袁黎黎眼神淩冽,問道:“王氏,為何要殺陸蒼?”
“這與你們無關,請問些别的問題。”王瑾瑜立刻回道,想避開這個問題。
荊一水聞言,冷嘲熱諷地來了一句:“喲,都到這兒來了,還當自己是那個郡守府的長公子啊?告訴你,我可沒有檸檬那麼好說話,檸檬說什麼,你最好就答什麼。不然再讓郡守府的長公子失蹤一次,我也不是做不到。”
不知為何,王瑾瑜似乎有些害怕荊一水。荊一水話音剛落,王瑾瑜的衣角抖得更厲害了。
見狀,袁黎黎忍不住湊過頭去低聲問荊一水:“你之前都對他做過些什麼啊?”
荊一水輕笑了一聲,也湊過去低聲對袁黎黎說:“沒做些什麼,就是那天你讓我去将軍府請瑜公子,綁也要把他綁來,剛好我倒郡守府時他要下馬車,我就直接沖上去把他綁到了山洞裡。”
說完,荊一水還引以為傲地看着袁黎黎。袁黎黎暗自心驚,難怪那天在山洞裡王瑾瑜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她還以為是王瑾瑜打不過荊一水害怕,原來是怕綁啊!
随即,袁黎黎嘴唇輕勾,是一個狡黠的弧度:“沒錯,此洞是我開,要想從這洞裡出去,你最好乖乖交代,否則的話,我們就把你的衣服扒光,綁起來送到琅琊城裡遊街示衆,你一個人丢臉不要緊,還會牽連整個王氏陪着你一起丢臉”
王瑾瑜聽罷,臉色明顯一沉,果然是被荊一水的話震懾到了。可世家大族的涵養矜持又讓他迅速強壓下慌亂,隻見他輕輕突出一口氣,保持冷靜地說道:“你們這是在威脅我?”
袁黎黎莞爾一笑,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堅定:“威脅?不,這是交易。你提供我們想要的信息,我們告訴你桃夭死亡的真相,并且保證讓你體面地離開。”
王瑾瑜環視四周,山洞裡透下來的幾絲光線剛好映照出他複雜的神情。他沉默片刻,終于開口:“好,我可以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事情。”